。”
飯菜重新被熱過,色香味都失了大半,不過酒卻是好酒。西南府的釀的酒都在宮裡,這一罈是葉瑾去白象國尋來的陳釀,也是出自大楚,名喚“紅裳”。
段白月一飲而盡,道:“聽著像是姑娘家的名字。”
“是酒孃的名字,她是大楚江南人,此生只釀這一種酒。”楚淵道,“據說為人豪爽仗義,又嫁得良人,所以附近百姓在成親時都喜歡買上幾壇,一來入口綿軟不易醉,二來也想取個好兆頭,像她那般富足安穩。”
“成親的時候?”段白月笑,“若你喜歡,那我們也買上幾壇給賓客。”至於交杯酒,那還是要自己釀。
楚淵又替他添了一杯酒:“雖說沒什麼後勁,不過也不許多喝。”
“自然。”段白月道,“忙了這麼多天,難得有個閒適安穩的夜晚,又是你的生辰,我如何會捨得喝醉。”
幾杯酒下肚,身上與心頭都暖了些。船隻搖晃,桌上紅燭也跟著晃,外頭有些嘈雜,是大軍撤離的號角聲響。兩人簡單吃過飯後,出去看了一陣子,就見火把綿延不絕,像是要一直燒到天的盡頭。
“早些時候你宣見薛將軍,我閒來無事,便去了趟白象國,與那裡的百姓聊了幾句。”段白月道,“這南洋一帶原本大家都是安安穩穩的,水路縱橫商貿發達,要多自在便有多自在,沒人想著要打仗。”
楚淵看著他:“然後呢?”
“還能有什麼然後。”段白月道,“楚項能折騰出的風浪,頂多也就是翡緬國與星洲,再加上那東海的潮崖,其餘百姓即便嘴上不說,心裡也恨他要死。”
“東海潮崖。”楚淵轉身往下走,“南洋之戰若能擒得楚項與黑鴉,那裡便會是一盤無主的散沙,管他上頭在做些什麼,都不足為懼。”
段白月跟他回了船艙,道:“有件事,要不要聽?”
楚淵問:“什麼事?”
“與大明王有關。”段白月道。
楚淵皺眉:“雲斷魂?”
“上回攻打白霧島時,我去彩虹口找過一回大明王。”段白月握住他的手。
楚淵眯起眼睛。
“後頭他答應我會出兵相助。”段白月又道。
“小瑾與溫愛卿,再加一個趙大當家都沒請動魚尾族,為何偏偏你就能?”楚淵狐疑。
段白月道:“大明王並非難請,只是擔心你身居高位,有時做事會身不由己。”
楚淵道:“嗯。”
“不過後頭我曉之以情,動之以理——”
“說人話。”楚淵拍他一巴掌,“到底是怎麼說服前輩的?”
段白月摸摸鼻子,道:“這事等戰後再問,成不成?”
“那你為何要這陣說?”楚淵莫名其妙。
段白月道:“理由可以戰後再問,不過我在出海前又寫了封信給大明王,前日剛收到回信,潮崖一帶除了你先前派去的楚軍,雲前輩也會暗中打發人盯著,他對東海一帶極為熟悉,即便楚項戰敗逃竄,也斷然登不上島,所以你只操心南洋便好,不比分神。”
楚淵越發納悶:“為何雲前輩這麼聽你的話?”
段白月道:“待到戰後,我定然一五一十交代給你。”
“裝神弄鬼。”楚淵踢踢他,“也罷,隨你。”
段白月笑笑,叫了熱水與他洗漱,鑽進被窩中道:“正是便只有這麼多,餘下的時間,可不許再提戰事了。”
楚淵枕在他手臂上,無語心想,若非你先提,我連潮崖都不想聽。
段白月在枕頭下摸出一個盒子,又遞給他:“喏,送你的。”
楚淵有些意外。
“還真當我就煮了一碗麵啊?”段白月側身與他對視,“怎麼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