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真的是顧言槿吧?”夏沫染小聲問著。
顧銘修搖頭,沒說話。
其實他也慌了。
……
寒黎心理諮詢室。
顧銘修進了辦公室,靠在門框上,敲了敲門。
寒黎正在和病人聊天,見顧銘修來了,笑著起身。“出來了?”
“不驚訝?”顧銘修反問。
寒黎搖頭,笑了笑。“我知道你肯定能出來的,畢竟證據不足,還有很多疑點,一切都太巧合了。”
顧銘修沉默,等病人離開,才坐在治療椅上。“以前,我經常睡不著,來你這能安穩些,很快就能入睡。”
寒黎笑意的看著顧銘修,已經清楚了他來的目的和含義。“因為信任我?”
“我不太信任任何人,從未真正信任過誰,我的心理問題是極端偏執,對誰都保持懷疑,你很有本事,能讓我對你有幾分信任。”顧銘修看著寒黎。
“從我擁有心理醫生開始,所有人都在潛移默化的引導我,說我有雙重人格,讓我失控的時候無法控制自己。”顧銘修冷笑。
這些人,不是在幫他,而是在害他。
“寒黎,你到底是誰的人,又在為了誰做事?”顧銘修沉聲問了一句。
寒黎沒說話,走到顧銘修身邊坐下。“抱歉,我不能說。”
“呵……”顧銘修坐直了身子,看著寒黎。“你以為,你不說,我就查不到嗎?”
“你們算計了我這麼久,為了什麼?就為了我手裡的股份,為了顧氏集團?”顧銘修冷笑。“如果他想要,我可以直接給他,為什麼要算計這麼長時間?”
“有些時候,人想要的東西很奇怪,不是說你給,就能滿足的。”寒黎笑了笑。“必須一樣東西,你很想得到,但總也得不到,慢慢的,你就會想要毀掉。”
“當初,你得不到夏沫染的時候,不是也曾經產生過這樣的心思嗎?”寒黎淡淡的問著。
當初夏沫染和韓承澤在一起的時候,顧銘修也曾經產生過得不到就毀掉,把人綁在自己身邊,打斷腿關起來……
只是,顧銘修比較剋制而已。
“呵……得到,是為了毀掉?”顧銘修無力的問了一句。
寒黎沒說話。
顧銘修起身。“遊戲,到此結束了,寒黎。”
“顧銘修,既然你不在乎,那就送給他吧,何必繼續抵抗,會把他逼急。”寒黎小聲開口,像是在勸顧銘修妥協。
顧銘修冷笑。“你說得對,人就是很奇怪,如果直接跟我要,我給了,他想怎樣就怎樣,但如果他算計我得到的東西,我偏偏就不想讓他得到。”
寒黎嘆了口氣,什麼都沒說。
其實,顧銘修已經猜到真相了只是他不願意承認,今天來寒黎這裡,也是為了確定。
寒黎在幫誰,顯而易見。
只是顧銘修想不明白,為什麼……
明明只要顧言槿開口,他可以拱手讓給他。
明明……他不在乎這些東西。
去顧氏集團的路上,顧銘修的雙手都是發麻的。
他怎麼都沒想到,從很多年前就開始算計一切的人,居然是顧言槿……
他把他當家人,把他當戰友,無條件信任他。
可最後,釜底抽薪的是他,過河拆橋的也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