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通天花板的橫樑,緩緩收緊,迫使她的雙手手臂,朝上伸直。
感受到手臂的拉伸,紀沅被迫站立了起來,站姿呈現I字形。
這副姿態下,曼妙曲線,顯露無疑,豐胸翹臀蜂腰,若在有幾分紅燭添香,氣氛定會旖旎。
金晃繩還在繼續收縮,直到紀沅不得不踮起腳尖站立。
紀沅心中一咯噔,眉毛輕輕顫抖,心中不祥,面上卻不曾服軟。
徐病欣賞著自己的傑作,又輕笑道:“本國師走了,陛下如果不說些恭送本國師的話,說不定…”
他眼神有些玩味,手指在空中緩緩比畫。
紀沅心中微駭,想到了昨日浴間之事,狼狽至此,她萬不想連身上的衣物都不保。
她握緊了拳頭,閉上了眼睛。
深呼吸幾口氣後。
“朕…”
“恭…恭送…國師外出。”
她聲音有些顫抖。
如此羞辱自己的男子,卻還要出聲恭送,況且自己可是一國之君,奇恥大辱。
“不錯。”徐病轉身離去,鎖好房門。
隨著門鎖落下,廂屋漸靜,落針可聞。
紀沅抬頭,手腕來回搓動,不曾鬆開絲毫。如此尤不願放棄,她手臂用力,整個人似靈動舞者,藉助金晃繩,倒懸空中。
如此姿勢,終於得見繩結所在,她冷哼一聲,手指探去,想解開繩結,卻無可奈何。
紀沅猶豫片刻,雖有失得體,但性命安危,自由要緊。她用牙去咬繩結,如此反覆。
依舊未曾見效。無奈力氣好久,落地休息,但腳尖點地,氣力難續,越是拖延,她便越難逃脫。
於是她咬了咬牙,再度如剛才那般,倒懸空中,顧不得帝王得體,以牙咬繩。
如此反覆折騰數回。已久無效果,體力卻耗得乾淨。
落地時,還筋肉抽搐,疼痛不已。到此,紀沅眼波盪起,感到無力屈辱。
“尚統領…宋思…崔晨…還有…小遊,速來救朕…”
一片寂靜中。
紀沅喃喃說著。
這位外界威嚴無比的女帝。
此刻到底有多窘迫,心情有多糟糕,只有她自己知道。
只能寄希望於他人。
……
話說另一邊。
徐病出了國師府,身穿國師長袍,朝內城走去。
他大手一揮,下了一個讓全城震動,甚至是天下震動的命令。
叛黨……皆斬。
此令一下,如野火燎原般擴散,那天牢中的趙、孫兩家,被一個個押出了地牢,趕赴刑場。
隨著大刀落下。
人頭滾滾。
天氣微涼。
徐病看著刑場內的恐怖場景,點點血跡濺射在衣角。
有人死前大罵,有人不甘,有人大笑。
功名利祿。
都不過一場夢罷。
徐病前生、今世,第一次見到刑場,也是第一見到人頭落地。
這一天。
大熙城被血氣掩蓋。
徐病其實不平靜,他也想吐,可忍下去了。
他暗暗握緊了拳頭。
強迫自己看下去。
一直看下去。
從此以後,他是國師,大熙唯一的國師。
所有與大熙為敵的,阻礙大熙富強的…都是他的敵人!
“斬!”
徐病下令。
隨著最後一刀落下。
一位孫家的年輕兒郎,人頭落地,怒目圓睜,眼睛死死盯著徐病,似乎要把這個仇人的樣子,刻進靈魂裡,帶進地府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