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硬道:“那…那你就不能好好說嗎?”
……
傍晚。
青龍城區的一片空地上,立了六十多個棚子。
是用木頭、稻草簡陋搭建的,只能用來抵擋落雪,保暖功效幾近於無。
地上也鋪了一層稻草,再鋪上一層厚布。
一個棚子約莫能容納二十個人左右,徐病有序分配,有家人的與家人待在一起,沒有家人的則是穿插進各個棚子裡。
每個棚子中,放置著四個火爐。爐子裡燒著足量的炭火。坐於棚子裡的眾人,均是伸出雙手在火爐中取暖。
飽受嚴寒的流民,終於感受到了一絲暖意。棚區內漸漸有鼾聲響起。
這還未完,徐病還從各大酒樓,叫來了五十多位廚師,為流民煮上一碗粗米粥。
此刻,熱粥剛剛出爐,流民有序排隊領取熱粥。
有人喝一口熱粥,便熱淚盈眶,擦起了淚水。
自家逢天災,他們吃過土,啃過樹根,千里跋涉,總算吃到一口熱粥,吃上一口賑災糧了。
怎能不感動。
也正是這一口熱粥,讓他們重新點燃了活下去的希望。
徐病站在一個棚子中,看著眼前這一幕幕,嘴角不自覺上揚。
見到此,自己這一日的奔波,卻也算是值了。
紀沅也下了馬車,就站在徐病身側,不過象徵著身份的金色長髮,卻被一件兜帽遮擋。
“國師大人,小將前來領罪!”
東城區守城的將領,行至徐病身前,單膝下跪,雙手抱拳。
在得知這些,都是徐病自掏腰包後,這位將領心態發生了轉變。
此刻自願前來領罪。
“怠職之罪不可免,自去領軍丈二十,若再有下次,絕不寬恕。”徐病淡淡道。
那將領心服口服,心底甚至還鬆了一口氣。
“想不到這廝還挺有人格魅力。”
紀沅看著將領離去的背影,如何不清楚這前後的變化。
她看著那臉上逐漸露出一縷笑容的災民,心中也漸有波瀾。
這時。
一個小女孩走了過來,她渾身髒兮兮的,頭髮枯黃,但眼睛卻很明亮。
“國師大人,你也吃。”
小女孩雙手捧著一碗已經喝了一半的粗米粥,想要遞給徐病。
但無奈太矮,即便踮起腳尖,也才剛剛過膝蓋。
在小女孩天真的想法裡,這麼好吃的東西,願意分享一半給喜歡的人。
“小瞳,你這孩子。”
這女孩的母親,嚇得臉都白了,一下子抱住女孩,“國師大人身份尊貴,怎麼能喝這種粗糧呢?”
那母親看向徐病,倉惶中道歉,“國師大人,對不起,對不起,小瞳不懂事,您要罰就罰我吧。”
“沒事的。”徐病扶那位母親起來,隨後接過那半碗的熱粥,笑著問那個女孩,打趣道:“還剩這麼多,真肯給我?”
“嗯,很好喝的,熱熱的,肚子暖。”女孩用力點了點頭,將半碗熱粥朝徐病拱了拱。
徐病摸了摸小女孩的頭,接過那碗粗米粥,飲了一口。
殘留的溫熱入腹,他又飲一口,直到將粥飲盡。
許多人都呆住了,沒有想到這身份尊貴的國師大人,居然也會和他們一樣喝粗糧。
女孩年齡小,什麼都不懂,但他們這一路,受盡寒冷與委屈,見過多少險惡官員嘴臉。
還有什麼不懂得?
“乖,再去要一碗吧,還有不少呢。”徐病將碗還給了小女孩。
小女孩歡快離去。
徐病看著她的背影,搖頭失笑,這份幼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