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糖水,天已漸黑,紀沅暗暗回憶今日之事,心中仍有不服。
雖花街、大戲、武臺諸多專案,確讓她耳目一新。
但若換位思考,若她耗費心思,未必弄不出來。
這樣一想,似也沒什麼了不起的。
卻在這時,街道遠處,傳來一陣吵鬧雜音。士兵手持長矛,三人一隊,開始自街邊巡視。
又見路邊兩側燈籠,徐徐燃之,將本昏暗街道照亮,街景頃刻活躍,似素筆描繪的畫卷,突然有了色彩。
那長街亮茵茵,本稀少的人,又漸多了起來。街邊小鋪依舊,然在那夜色,紅燈的烘托下,氛圍更甚之。
紀沅一愣,“你…解除宵禁了?”
兩人步行街道,緩慢穿行,徐病淡淡點頭,將宵禁之事一一言說。
包括如何佈局巡察,人流疏導…等等,考慮得面面俱到,挑不出絲毫毛病。
縱使紀沅想挑刺,一時卻也說不上來,默默無言,跺腳無奈,心底浮起一抹煩躁。
區區一國師。
處處強於朕,這可成何體統?那朕於這大熙而言,還有何意義?
紀沅暗暗較勁,是與自己較勁,亦是與徐病較勁。
然就在這時,街邊傳來一聲鬨鬧,敲鑼打鼓聲驟響。只見一隻白獅子,自街道中竄出。
無論孩童大人,皆又怕又驚,但發現是人扮的後,便紛紛圍上驚奇極了。
那獅子舞動而起,自有其獨特舞步,賞心悅目,兩人穿行而過,紀沅回眸觀察。
也被那新奇玩意吸引。
“可惡,連這都是你佈置的?”紀沅咬牙切齒,酸上加酸。
尤其是聽得街邊,不時傳來幾句讚揚。
自己的子民,卻在誇讚亂臣賊子,更可恨的是,自己卻被亂臣賊子捆著。
再著…
前後這一對比。
便顯得她很菜了。
她執政期間,最好的一次僅是四臺大戲,與這次相比…簡直不能叫節日。
“自然。”徐病微笑點頭。
紀沅都嫉妒了,這混蛋的腦子到底是怎麼長的。
這好點子層出不窮。若是用於正道…
不對…
好像是用於正道了。
那這般說的話,自己豈不是逆賊?呸!朕乃天子!
紀沅匆匆搖頭,衝擊太大,險些把她都繞了進去。
雖心中羨慕到嫉妒,但面上這位傲嬌的女帝,仍舊只是不鹹不淡的回了一句:“一般般而已。”
“走快點。”徐病回頭催促。
紀沅快步隨上,沿途發現四大城區皆有一獅子,形狀各異,應是代表四方位四聖獸。
那獅子舞著舞著,在某一處相遇,竟鬥起了獅來。
真是一番龍爭虎鬥。四城區之人,各個憤慨,為那代表自己城區的獅子加油助威。
那叫一個面紅耳赤。
頃刻間點燃了整個大熙,甚至連路過的紀沅都很想駐足觀看,想知道最後誰勝誰負。
若是她開心了,大手一揮,賜下個大熙獅王的名號。
至於為何不是黃金千兩,絲綢千匹…她捨不得。
不過顯然,那僅存在於幻想中。
而今的她連手都動不得,尚不知要被捆到什麼時候。
並且,為了不表現出對徐病安排的認同,強迫自己頭也不回的離去。
只能偷偷聽那四周歡呼喝彩聲。
【狀態:好奇,心癢難耐,玩心極重,口是心非…束縛】
徐病調看介面,紀沅這般性格,就得遇到徐病這般人,從頭髮絲到腳趾頭,裡裡外外治她一遍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