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步之遙,從蓮花搖曳處至那人站立處,攏共不過千米,不過三千尺而已。
說遠自是很遠,說近卻也是很近,至少光陰長河中,能行到此處者的屈指可數。
殘魂更感知到,那自火光中一步踏出的人兒。
不再是模糊輪廓,不再是模糊身形。她放眼望去,從未如此清晰,也從未如此矚目。
她見到那人,輕邁一步,周身焚燒之烈焰,變作森森寒風,霜雪剮蹭,鼻尖、髮梢、衣角頃刻結霜。
卻自有八分從容淡定。
更引其注目的是此人之容貌,堪稱絕世!第一眼所望,便被其那雙桃花般的眸子吸引。
深邃迷離。
似一灣滿是春水的潭子,有頑皮的魚兒嬉戲。
又似深不見底的深淵,巖壁附著無數豔麗奇花,能把人魂魄給勾走。
鼻似遠山挺俊,那唇那眼,皆無可挑剔。
身高似有九尺,頭頂蓮花冠形美意濃,縷縷道華縈繞。
單以外形而看,縱使是以殘魂的見識,也只能給出四字。
“絕無僅有!”
給出如此評價,殘魂認為毫不誇張,更覺已是保守。
注意力落至其臉上,便是殘魂也遊神恍惚,難以想象,僅是提燈境修為,便養出這般氣勢。
殘魂心有觸動…
修行求長壽,求本錢,越至高處,本貌便越重,若把身軀比做房屋,靈魂比做住客。
有道是,金窩銀窩,不及自己狗窩。擅自改動,引得靈、體不合,那後患無窮。
甚至直接引得平地驚雷,直劈頭顱。
然殘魂歷經不知多久歲月,俊逸之人見過不少,自認為不會被誰人觸動。
但此刻…
見到徐病的剎那間,卻莫名被吸引了去。
隱隱有某種言不清的感觸。
視線中,徐病一步步而來。
一步,兩步…
距離造化妙真蓮,只餘下不足百步!他來到了那堅毅少年所走到的最近距離處。
僅依靠那股“蠻橫”“霸道”的勁頭。
卻也更加從容,無論是烈火加身,還是寒冰刺體,皆無所懼,無所停,更不可阻。
“根本法是加壽元的麼?”殘魂喃喃低語。
能硬抗壽元流逝,一路行至此處,唯有這種可能,才能解釋得通。
尋常提燈境強者,壽元一百五十至二百不等。
加之根本法突破所得壽元。
殘魂便知一根本法,名叫“奪天索壽法”,此法第一層,加五十年壽元,第二層加一百七十八年壽元。
以極致推算,假定此人修行類似之法,並且悟性極強,一切拉滿,僅在提燈境便修行至第二層…
最高壽元,可達四百餘年。
如此壽元,又得法寶護體,確實足以強行行至蓮花前。
可…這僅是靠近。
造化妙真蓮絕非靠近便可取得。念起當初,擁有罕世之緣的殘魂,僅是入寒池,造化妙真蓮便自靠來。
只覺省去了這一步。
此種差距,足以讓人吐血。有緣無緣間的區別,比天地之差更懸殊,且無可彌補。
“公子,請停步。”
那道幽響,再在徐病心間響起。
“何事?”徐病對空而問,與殘魂第一次交流,同時心中暗襯,這道殘魂似是女子?
“我乃蓮中殘魂,見公子一路行至此,不忍見公子半生全繫於此。”
“此蓮重緣,緣重者,入寒池頃刻,蓮花自來,公子壽元極多,強行行至此處,已是讓人讚歎,然終究與此蓮無緣…”
“何不留些壽元?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