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將飯菜放在飯桌上,朝紀沅走了過去,輕輕解開嘴上的白布。
“咳咳咳咳。”紀沅咳嗽了幾聲,看向這侍女,眉頭皺了皺,“是徐病讓你來的?”
“是的。”宋思點了點頭。
她並不敢直接公開身份,因為她不知道,徐病還會不會留有監察手段,在觀察著這裡。
她需要再觀察觀察四周,確保無誤。
“呵。”紀沅冷笑罵道:“這廝日子倒是過得好了,竟敢請侍女了。”
紀沅看向宋思,問道:“他都與你說些什麼了?你可知我是何人?”
“不知。”宋思搖頭,輕輕端來飯菜,“只知道,您是一位很特殊的人。”
“國師大人讓我,從今日起負責您的飲食,還望您配合。”宋思夾起一根飯菜,送到紀沅口前,同時一邊說道。
豈料。
紀沅聞言大怒,柳眉緊鎖,罵道:“這廝什麼意思!”
“如今是見都懶得見我了麼?”
她胸脯上下起伏,頗有些波濤洶湧之感。
讓人目眩。
宋思面色奇怪,陛下怎麼一副,被人渣了的表情。
“你退去。”紀沅冷眸掃了一眼宋思,道:“回去告訴那廝,若是想要我吃飯,便要他親自來喂,否則朕便是餓死,也絕不吃一口!”
宋思見此,深深看了紀沅一眼,“思來想去,好像也只有這樣了。”
紀沅不為所動,選擇了閉目養神。
宋思微微蹙眉,她剛剛特意在“思來想去”上,加重了半個音,然而紀沅並未意會到。
她躊躇數秒,又將飯碗端了過來,“您還是吃一些吧,不吃的話,國師會責罰我的。”
紀沅眼底閃過一抹煩躁。
這侍女好不知好歹,有其主就有其奴。
“我不想說第二遍,我只要見徐病。”
“哼,莫以為,讓個侍女打發我,便可萬事大吉了。”
宋思其實明白,紀沅的怒氣從何而來。
徐病派侍女來照顧紀沅,至少說明了一個問題,他的局勢已經偏向穩定。
這也意味著,紀沅被困國師府,離自由又遠了一步。
搞不好…永遠如此。
而另一個問題,是安排侍女照看後,紀沅之後與徐病的接觸,勢必會減少。
這讓紀沅難以實時評估與觀察這個對手。
不是她所願意見到的局面。
而她此刻唯一能做的,便是耍狠鬧脾氣。也是她的無奈。
“您還是吃吧。”宋思又道,她看著紀沅,眼神發生了變化。
紀沅本欲大怒呵斥,卻對上了這個眼神,突覺有些似曾相識。
此刻,她隱隱抓到了什麼,腦海飛速運轉,瞳孔驟然一縮。
“你是…”她嘴唇微微啟動。
“嗯。”宋思不可查的點頭,端來了飯菜,再度夾起一根大白菜,送入紀沅口中。
紀沅臉上的怒色漸漸消去,取而代之的,是某種難言的窘迫,布鞋裡的腳趾頭,都尷尬得蜷縮了起來。
她臉上的表情極其不自然,猜到這名侍女就是宋思後,讓她有種上廁所被熟人破門而入的社死感覺。
“宋…宋愛卿,朕這副窘態…莫要為外人道也。”她耳根有些發燙。
“放心吧,陛下。”宋思點頭,問道:“陛下過得可還好?”
“你看我這樣子,如何能好?”紀沅苦笑。
在喂紀沅吃飯期間。宋思壓低聲音,將國師府的一些事情,告訴了紀沅。
她說她如今,深得徐病信任,以後紀沅的飲食起居,都由她來負責,但是她現在無法動用術法,所以依舊小心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