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華山之巔,徐病與紫雲仙對峙,暗中已有風雲在交匯。
紀沅紅裙飛揚,金色馬尾迎風,紅裙被吹得緊貼身段,本是朦朧的曲線變得明顯,那美感更甚。
她在那急促的風雪中,眯起了眼睛。
堅持好半晌,不得不半蹲將重心壓低,同時整個人感到一股無力。
若是能調動龍氣,手腳自由,她倒是不懼這風雪。只是自被徐病抓了後,她便感覺自己那龍氣,好似被徐病掌控了一般。
想到此,又是徒增幾分屈辱。想破頭也沒想通,憑什麼徐病能這樣拿捏自己。
實在是有些太欺負人了。
她半蹲著靠在一顆巨石後,看到地上有一條藤蔓延伸,她眼睛一亮,右腳打圈,將藤蔓纏在腿上。
如此一來,她便有處借力,能在風雪中站穩,不必如此被動了。
做完這些,紀沅才抽出精力,去看二人的對決。
此刻,徐病大袖一揮,一柄千斤重槍,被他隻手擎著,槍尖朝下,凌厲得幾乎刺破蒼穹。
殺意滿滿的紫雲仙,早便是坐不住了,手捏法訣,口唸敕令,手這麼一覆,風雪便已席捲而去。
到底是搭橋境的強者,即便僅是修築了一座險橋,卻也不可與提燈境相語。那一招一式,威勢遠勝身獲奇遇的趙青雲。
徐病以槍對之,通玄罡氣凝實無比,如此一震,便將席捲的風雪震散。
緊接著他腳下的地面,凹陷一塊,他提槍已然殺至近前,展開一場兇險的拼殺。
他槍法變幻莫測,還頗為詭異,一刺一點,完全無跡可循,卻又明顯有章法可依。
話說另一頭,紫雲仙卻也不差,到底是修行許久的煉氣士,身上積累又豈會少?
他見徐病欲近戰,絲毫不讓,一拍口袋,一柄鋒利長劍突兀顯現,竟是一品質不錯的寶劍。
此劍一出,便似春蟬鳴悅,劍身透明似蟬翼,揮動時無聲無息,卻鋒銳無比 可輕易割開石塊。
與之相比,徐病的千斤槍,僅有重這一特點,甚至不能算在法器這一範疇。
紫雲仙到底是老牌煉氣士,無論是下山歷練,還是與煉氣士打交道,經驗都不算少。
深知自己體術偏弱,且年歲漸上,血氣不足,特意搞來這把蟬翼寶劍,靈動翩翩,殺機無形。完美契合自己,更不怕有人近身。
這一戰到此,已經頗為兇險,千斤槍大開大合,但終究未徹底吃透,面對那無形的蟬翼劍,還是極為吃虧的。
然雖槍法吃虧,徐病卻依舊武得烈烈作響,當真是寒槍如驟雨,這兇險對局中,竟比街頭賣藝,更有觀賞性。
更因槍重達千斤,一槍一式之威力,令人駭然,使得四周風雪更甚,風雲匯聚而來。
紫雲仙面色變之又變,心底暗暗清醒,若非他的劍法靈動,又有蟬翼劍相助,不與此子硬碰硬。
否則他這身子,已然吃不消囈。
他對此子之評價,僅是四個字:天生神力!
那長槍之重,他不敢想象,更不敢強接,只能盡力避讓,然而此子卻舞得如平常棍棒。
心中驚駭,精神更不敢放鬆。
另一邊,紀沅頂著風雪剮蹭,右腿纏著藤蔓借力,勉強維持站立的同時,眯眼看著二人交戰。
月光之下,二人這交戰,便是她也極為心驚,同時竟不知是希望誰取勝更好。
半響之後,紫雲仙腳尖點地,拉開距離,手抄符籙便是投去,接連幾道爆炸聲響起。徐病從煙霧中走出,毫髮未傷。
煉氣士的戰鬥不同凡間武者。
槍劍上的比拼,僅佔一小部分。煉氣士的手段,可遠不僅於此。此刻,紫雲仙顯然氣力不支,轉而換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