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儘管說吧!”
“那倒是不必了!”鷹千里冷森地笑著,臉上罩下了一層慘灰顏色,忽然他像是變得很開脫,丟開了眼前的生死。“既然這樣,我已無話可說了!”鷹千里冷森地道:“你們看著辦吧!”
風老人轉向雪老人道:“李堂主請宣示他應得之罪吧!”
雪老人李雲飛目射精光道:“鷹千里,本幫幫規,你應該知道,這還要問麼!本座叛你亂刀分屍之刑,你可服氣?”
鷹千里尚未說話,只見一旁的鐵小薇哭著撲上來,猛地跪倒地上道:“二位堂主,請……開恩……饒過了鷹大叔吧!”
這一突然的舉動,不啻使得大廳裡每一個人都為之大吃了一驚。因為按照本幫規矩,這擾亂香堂一項罪狀,就是處死有餘。
鐵孟能想不到妹妹竟然會有這種突然的舉止,不禁大吃一驚,頓時怒叱一聲道:“小薇!還不回來。”
鐵小薇充耳不聞,卻向著堂上叩頭道:“鷹大叔雖身犯重罪,尚請二位老人家看在他身負重傷的分上,暫緩執刑,一切留待日後見著總令主之後再為決定吧!”
雪老人先是呆了一下,緊接著一聲斷喝道:“鐵小薇你好大的膽子,這香堂開案的規矩,你豈能不知!再敢胡言亂語,休怪本堂鐵面無私,還不下去。”
鐵小薇不禁嚇了一跳,她抬起頭來還想再說什麼,卻被鐵孟能上前硬把她拖了下來。
兩老人生恐遲則生變,當下陡地一聲斷喝道:“八弟子聽令!”
八名黃衣弟子一聲吆喝,同時抱拳拱身聽令。
雪老人霍地站起道:“鷹千里厚植私黨,殺害本幫同門,籌謀叛逆,罪不可怒,著令立刻執刑,亂刀分屍!”
八弟子又是一聲吆喝,八口短刀,同時掄起,轉側之間,已快速地向著鷹千里身前偎了過去。
鷹千里忽然發出了一聲怪笑,厲聲道:“且慢!”他雖是待斬之囚,只是由於昔日在本幫身分崇高,平素威嚴既重,自有其神聖不可侵犯之一面,這聲斷喝,頓時使得八名弟子聞聲止步,一個個面現不安,一時舉棋不定。
雪老人怒叱一聲道:“反了!”他親自步下位來道:“鷹千里,你膽敢違抗本幫幫令不成?”
鷹千里嘿嘿一笑道:“李雲飛,自古艱難惟一死,既然是死定了,何必勞駕費事,鷹某自己了斷就得了,你且退下去,免得鷹某熱血濺了你那一半臉,往後你可就難以見人了!”
雪老人倒不曾想到他竟然會有此一說,那露出的半邊臉,氣得一片雪白,聆聽之下,冷冷一笑,揮了一下手,吩咐各弟子道:“退下去。”
各人身子皆向後退了幾步,只是有了前次經驗,每人都心裡存下了警惕,深深提防著鷹千里再有脫逃之心。是以各人雖是向後退出,卻都暗中嚴於戒備著,只要鷹千里略有顯示,即當亂刀齊下絕不留情。
然而他們的這番用心,卻是多餘。就在他們各人身子方自後退的一剎那,鷹千里的一隻右掌已然陡地翻起,直向自己腦門擊落下來。噗地一聲,擊了個正著。鷹千里這一掌顯然用力至猛,掌勢下,一時血腦飛濺,足足噴濺出丈許以外。
那些環立在他身邊的人,許多人皆為血腦所沾,弄得不勝狼藉。
鷹千里矮小的身子,蹣跚著向前走了幾步,忽然失去重心,沉重地倒了下來。
目睹及此,每個人心裡都罩上了一層沉重的陰影,鐵小薇女孩兒家心地慈善,不失純真,由不住痛哭出聲。
一旁目睹的一掌金錢念無常看到這裡,不禁嚇得全身戰抖,冷汗涔涔直下,他心情駭懼,幾難開口出聲,只是向著堂上頻頻叩頭不已。
風雪二老目睹著鷹千里的屍身,也不禁相顧失色,他們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鷹千里居然會這麼幹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