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鄔大野更似有些心動,然而,他卻忽然又似想到了可怕之處:“你不知道……如今在莊子裡,真正掌權的早已經不是我了。”
“是誰?智多星許鐸?”
“不錯!”鄔大野看著他緩緩點了一下頭:“就是他。如今莊子裡,除了原有本莊少數弟子以外,其他各職司,都是他安插下去的。這些人只聽他的,我也只不過是個掛名的莊主罷了!”
寇英傑極為痛心的嘆了口氣,冷冷地道:“你如今飽嘗苦果,當知昔日之非了!”
鄔大野顯然有些惱羞成怒:“寇英傑,有些事一死容易,活下去才叫艱難,不要自以為了不起,把人家都看扁了。”
這幾句話,似乎也不無道理,鄔大野象似有滿腹委屈的道:“如果當日情形,你我易地而處,也未見得就好了多少,人總要活著才是正理呀!”說到這裡,他似有無限懊惱的重重地在地上跺了一腳,氣餒地坐下來。
寇英傑冷笑一聲道:“活也要活得有價值,像你這樣的賣師求榮,苟且偷生又有什麼意義?”
鄔大野獰笑著道:“反正我是一步棋走錯了,滿盤全輸,這個黑鍋我是背定了,你和小師妹愛怎麼說就怎麼說吧!我走了!”
寇英傑道:“且慢!”
鄔大野已由位子上站起來,翻著一雙氣惱的紅眼睛看著他。
“這件事因你而起,你豈能輕言脫卸!”寇英傑冷冷笑道:“大不了放手一拼,眼前一個沈傲霜還看不在我眼睛裡。”
鄔大野一怔道:“鐵夫人在此坐鎮,你也知道了?”
寇英傑道:“我當然知道,今夜你我相見,很是難得,我只要弄清楚一件事,你再走不遲。”
“說吧!”鄔大野凌聲冷笑道:“反正我已是老虎不吃人——惡名在外,還有什麼話不能說的。”
寇英傑寒聲道:“平心而論,包括沈傲霜這個女人在內,這些人都不在我眼睛裡,只要你表明心跡,一切後果自有我來承當,你如兩面為人,處處掣肘,倒是我深所顧慮,你可要放清楚一點,千萬不能一錯再錯,做出人神共憤的事情……”
鄔大野呆了一晌,苦笑道:“如今我是啞巴吃黃蓮,苦在心裡頭,小師弟,你看我又該怎麼辦才好?”
寇英傑被他這一聲“小師弟”叫得頓生感慨,眸子一酸,幾乎落下淚來。
“你眼睛裡居然還有我這個師弟?”他冷冷地搖著頭:“不,太晚了……你還是直接稱呼我的名字好了。”
鄔大野怔了一下:“莫非你還記恨著當初的事情?”
“哼!”寇英傑眸子裡交織著凌人的寒光:“我實在忘不了……如果是你,你忘得了麼?”
鄔大野面色一紅,怒聲一哼,道:“既然如此,現在你怎不向我出手?又何故對我手下留情?”
“這件事我已經說過了!”寇英傑面色陰森的道:“我不能因私涉公,我們之間的事可以慢一步再談,但是白馬山莊乃師門故居,我白馬門發祥之地,不能陷於敵手,這才不得不向你讓步!”
鄔大野陡然睜大了眼睛,卻又苦笑著道:“好吧,這幾句話倒也不無道理,大丈夫怨分明。到時候我接著你的就是了。”
寇英傑道:“但是眼前你我卻要同心合力以應大敵。”
鄔大野冷笑一聲,道:“你說吧,要我怎麼做?”
寇英傑道:“我已經透過江天右把話傳了過去,三天之內要宇內二十四令一干人全數撤出,否則血洗山莊!沈傲霜將被迫在一二日之內與我放手一搏,你只要密切監視那個許鐸的動靜,不要節外生枝,必要時下手把他除了最好。”
鄔大野怔了一下,道:“這個……”
寇英傑冷笑道:“難道,你還有所礙難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