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茶杯走到一旁的洗手間裡沖洗起來。當沈鍾毓從洗手間裡邊走出來的時候,那壺水也恰巧燒開了。
“這套手藝,是那奶奶教我的。她說你喝茶如老牛飲水,完全是在糟蹋茶葉,怕你忘了茶是什麼,囑託如果我有機會見到你,一定要替她幫你再泡一次茶。”
燙杯、洗茶、泡茶、敬茶,看似普通的一壺茶泡出來的時候,直讓人有精、清、淨、美,葉初九看著那碗端在拓跋冥手中的小茶杯,禁不住就嚥了口唾沫。
拓跋冥老淚縱橫地看著手中那碗香氣撲鼻的茶水,泣不成聲地哽咽道:“六十年了,六十年了,已經六十年沒有喝過茶了……”
拓跋冥含著淚,將那口茶飲進了肚中。
從他臉上的表情就可以看出來,茶水還有些熱。
不過,似乎在這個時候,沒有人會去在意這水會不會燙到他。
“老爺自從六十年前離開北京之後,一直被人軟禁著,直到三十年前才恢復自由身。人關的久了,就算身體自由了,這心也就鎖上了,老爺這幾十年來,都是一個人生活。他不是不想回京,而是不能回去。要是他回去了,太太就得死。他一直不敢喝茶,就怕想起太太,怕自己忍不住回京。”棠伯聲音低緩地替拓跋冥做著解釋。
沈鍾毓面色平靜地從拓跋冥手中接過了茶杯,一邊幫他添著茶,一邊細聲說道:“不必解釋些什麼,那奶奶想過你能遇到的各種困境,她就是靠著這些猜測和想象安慰著自己。”
“啪!”
“你們欺人太甚!”
拓跋冥猛然一拍桌子,他身前的那個晶瑩剔透的白玉茶杯都被拍成了八瓣。
葉初九的身子不由就是一怔,正當他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拓跋冥用一種兇狠之中飽含惡毒的眼神看向了他:“小子,告訴我,你想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葉初九一臉茫然地看著他。
“你想把拓跋家怎麼樣!”拓跋冥咬牙說道。
“兩個打算,一,如果沒本事,就找個機會暗地裡扇那拓跋聖哲三百一十四個耳光。二,如果有本事,就讓拓跋家的人跪在我面前,集體給我湊成三百一十四這個數來。”葉初九不假思索地說道。
拓跋冥搖了搖頭,目光兇狠地說道:“不,不夠,這不夠。你應該再有第三個打算,那就是讓拓跋家滅門!”
“呃……”葉初九暗感無語,很難想象,這位同樣複姓拓跋的老爺子,到底跟自己的家族有著什麼樣的深仇大恨,竟然會希望讓自己的家族滅門,這實在是……不可理喻。
拓跋冥用那血如泉湧的右手攥緊了那對玉墜,咬牙切齒地說道:“如果你做不到這一點,那你就不配拿著她,這是對小月的侮辱!”
沈鍾毓不急不慢地倒了一杯茶捧遞到了葉初九手中,輕聲說道:“不用著急,考慮好了再說。”
葉初九面無表情地端起茶杯,將杯中的茶水一飲而盡,甘甜的茶水尚有些燙嗓子,入肚之後也有些燙心,這種火熱的燙感,讓葉初九的臉色變得猙獰起來:“你能給我什麼?”
“你想要什麼!”拓跋冥毫不猶豫地問道。
“各種支援,各種能讓我強大起來的支援!”葉初九一字一字地說道。
“你想要什麼,我就給你什麼。我只有一個要求,一年之內,讓我看到拓跋家的人像狗一樣活著,讓他們一個個的死在我的眼前!”病態的眼神,瘋狂的要求,此時的拓跋冥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令人不寒而粟。
“一年的時間……”葉初九有些猶豫,在這個老人的面前,他可不敢大包大攬,那個“拖”字訣更是萬萬用不得的。
“如果不敢答應,那你就給我滾!”拓跋冥怒目一瞪,指著門口就咆哮起來。
沈鍾毓朝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