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裡的,只有槐詩的微笑。
如此溫和。
彷彿蓋住了整個地獄……
友善的結束了談話,體貼的開具了回函,並且禮貌的將專員送到了樓下。
並祝賀他一路順風之後。
目送著那一輛車亡命一樣的逃去。
槐詩坐在大廳裡的長椅上,平靜的凝望著他們遠去的方向,還有大門之外那些舉著牌子呼喊的人影。
至此,事態已經完全明顯。
來自鹿鳴館的壓力彰顯無遺。
透過和瀛洲統轄局之間的關係,對槐詩進行試壓,並且全方位的擠壓丹波的生存空間。
商業、生活,再到治安……從每一個角落,告訴這個討厭的外來者,倘若不懂得讀空氣,不懂得規矩的後果。
甚至並沒有訴諸武力,而是形象的為槐詩上了一課。
並等待他的回覆。
要麼選擇妥協,加入鹿鳴館溫暖的懷抱,要麼就繼續自閉單機,漸漸動搖丹波的根基……
南部的這一刀確實精準的砍在了槐詩的痛點之上。
誠然,一旦動搖丹波的根基,就會讓槐詩陷入被動。
可前提在於——得動搖的了才對。
他播出了手機上的號碼,等待電話接通之後,不等待對方說話,直截了當的問:“喂,臭妹妹在麼?”
嘭!
另一頭傳來拍桌子的聲音。
好像上火很久了一樣,琥珀煩躁的回應:“有事兒說事兒!忙著呢!”
“這事兒你有攙和麼?”槐詩問。
琥珀都被氣笑了:“你搞清楚,你現在最大的合作伙伴是誰好麼?我去慫恿那幫老鬼和你合作,損害安房的利益?我有病麼?”
“說的也是。”槐詩點頭:“倒是不像是腦子不正常的樣子。”
電話另一頭,琥珀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
冷靜,冷靜,我不能和這個王八蛋一般見識。
“聽著,槐詩,我知道你很生氣,我也知道你現在很想給人添堵,但你要理解,我光是在瀛洲當東夏的走狗就已經血壓爆表了,別刺激我了成麼?”
她說:“如果這事兒你願意交給我的話,我肯定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覆。但你懂的,東夏譜系也從來不做虧本生意。”
如今的丹波和太清重工之間的關係已經過於緊密了。
再往下的話,同樣也具備著喪失獨立性的隱患。
“放心,還沒麻煩到我自己搞不定的程度。”槐詩說:“你只要給我幾個名字就好。”
琥珀聽了又笑了起來:“你這是讓我把鹿鳴館高層的名單給你報一遍?“
“沒必要那麼多,精準打擊的話,幾個就夠了,告訴我領頭的那幾個。”槐詩說:“我不介意中間多幾個和你不太對付的。”
琥珀沉默了許久,忍不住頭疼的嘆息。
“怎麼?”槐詩笑起來了,“你想說不需要麼?”
“我當然不至於把送上門的好處往外推……可是代價呢,槐詩?”琥珀幽幽的說道:“你不收錢,我心裡沒底。”
“那就算了,當我沒說。”槐詩從善如流:“沒事兒的話,那我這裡就結束通話了?”
“……”
短暫的沉默之後,另一頭傳來了咬牙切齒的無奈聲音。
“等一下。”
於是,槐詩的笑容越發的愉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