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者興奮。
但其中,並沒有一個表示拒絕。
“作為上一次的參與者之一,見證契約的六人之一,你倒是也有這樣的權力……”大君垂眸,俯瞰著眼前的對手,手指不屑的彈動了一下:“不過,你有足夠令我們心動的賭注麼?”
“當然啊。”
馬庫斯淡然回答,抬起手掌,握著那一卷早已經寫好的契約。
“以現境防禦陣線和它所連帶的三十重深度的領域為籌——”蒼老的面孔上,有嘲弄的光焰從眼眸中浮現:“倘若爾等能勝,儘可拿去!”
“如此,孤擲一注麼,馬瑟斯?”
大君在短暫的愕然之後,忍不住嗤笑:“失去你們的城牆之後,你們又打算如何進行戰爭呢?”
“上次戰爭的時候,難道我們有城牆這種東西麼?”
馬庫斯昂首發問:“為何不發一語呢?各位,如此傾國之賭,就在汝等的面前,難道便要像是鼠輩一樣,藏在幕後麼?
枯萎之王!樂土主祭!弄臣們!永世集團!石之母!晦暗之眼……還有黃金黎明的各位!此刻難道還要默不作聲,置身事外麼?”
伴隨著老人的咆哮和質問,層層帷幕之後,一個又一個的輪廓緩緩浮現,冷眼瞥向了場中的塵埃。
“哈哈哈,有趣。”端著酒杯坐在血色寶座之上的枯萎之王愉快的敲著扶手:“既然有如此豪快的賭局,如何能不攙和一手呢?”
“凡夫,汝當慎言。”頭戴著黃金假面的樂土主祭漠然的警告:“汝等之末路,圓滿之未來,盡在吾神口中。”
“哎呀,哎呀,你看這弄的人……多不好意思啊。”高腳椅上的馬瑟斯摘下帽子,無奈聳肩:“好歹曾經是老交情了,何必這麼不留情面呢?”
“吾主已在監看中。”弄臣呆滯的回答:“汝等可盡情表演。”
“利潤足夠的話,我倒是不介意攙和一手。”永世集團的掌控者,工坊主no1無所謂的說道。
“我不感興趣。”宛如巨大雕像的石之母中傳來含糊的聲音:“你們隨意。”
……
伴隨著統治者們的現身,彷彿整個地獄的重量都漸漸的降臨在了此處,而就在最後,漫長的沉默裡,萬丈寶座之上的巨人之主,大君隨意的彈了彈手指頭。
“不夠。”他說。
“兩邊的籌碼已經等同,大君。”馬庫斯回答:“價值出入,並不超過一分。”
“誠然如此,但並不足以讓我改變想法,馬庫斯。”
雷雲之上,龐大的輪廓低下頭,俯瞰著眼前的來者,再無憐憫,只剩下漠然和殘酷:“你的籌碼,不足以改變我的主意。”
“……那麼,再加上我,怎麼樣?”
漫長的沉默之後,在輪椅上,馬庫斯咧嘴,露出了得意的笑容:“我的靈魂就在此處,大君,儘管垂垂老矣,微不足道。
但倘若扭轉您的想法,應該已經足夠!”
“怎麼樣?要不要試試看——”
那個佝僂的老人從輪椅上撐起身體,踏前了一步,自豪的展開雙臂:“您是否能讓理想國的旗幟從我手中落下?”
就這樣,在大君的俯瞰之中,他傲慢的昂著頭。
等待著最後的回覆。
回應他的,乃是撼動了整個深淵的雷霆,迴盪在無數地獄中的大笑。
“很好,非常好,你們果然是最好的對手了,足以同我為敵!”
大君滿意的頷首,“你想要怎麼賭,馬庫斯,不論是角鬥、學識,乃至其他一切所有……我都願意奉陪。”
“那便依舊沿用往日的方式,如何?”
馬庫斯抬起手,鄭重回答:“倘若要決定現境和地獄之間的勝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