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此時正後仰著身子,似在閉目養著神。
將托盤放於一邊小榻上,女人伸脖看了他眼,見他似乎沒發現自已。
想了想,便轉身準備退了下去。
“既是進來了,何必還作了那害羞狀?且來替我搓搓背吧。趕行了近一月,身子已是有些發臭了!”
突來的淡音,驚得轉身的女人縮了下肩。
不過下一秒在聽了他這話時,又不覺的嘟嚷了一嘴,“誰害羞了?不過看你似睡著了,不想擾你罷了!”
男人沉哼的吁了口氣,“確實有些乏得想睡了,不過你既進來了,就替我好好洗洗吧,正好趁此,我也好歇將一下!”這一個來月,為著快點回來,他幾乎每日都是在馬上渡過的,便是鐵打的身子,也經不住那馬兒的顛簸。更何況以著他如今的身子,確實有些逞強了。
“說得好似我就有歇好似的!我可也是一夜未睡呢!”嘴裡報怨著,身體卻誠實轉過屏風的女人,眼底不自覺的露了幾分心疼來。
她一轉過來,男人便改仰為趴的將後背對於了她。
李空竹見他這樣,本有些不好意思面對他而泛紅的臉,倒是正常了幾分。
走將過去,拿著放於桶邊的巾帕,剛要伸手為其抹背時,卻不經意的掃見到了他背上的一片荊棘密佈。
頓了手,看著那一叢叢縱橫交錯已經變淡的長長疤痕,女人心疼的伸手摸了上去。
一點點的輕輕劃過,並不在意男人瞬間僵了的身子,“是逃亡時傷的?”記得前年時,他還沒有這般多的。
趴著的男人睜了眼,眼中沉沉幽黑,聽著她語泛的哽咽,不鹹不淡的輕輕的嗯了一聲。
李空竹點頭,在描著他的傷痕時,不經意劃到了他肋下。
“啪~”男人從水中伸手,捉住她還準備划向前的手指,“且快快搓背,為夫暫時沒那心情。容我休整幾日調整好後,自會與你大戰幾百回合的!”
“啪~”毫不客氣的一個巴掌狠狠拍去,女人剛剛還心疼紅著的眼兒,這會兒既是恨不得將他狠狠的皮鞭一回。
“你以為人人都如了你這般色呢?”沒好氣的紅了臉,只見她很是快速的又重拿了巾帕。下一刻既是毫不憐惜的開始大力的搓起了他的背來。
男人也不予爭辯,深著的眸子裡蘊著無限的笑意,任她將那片白皙的後背搓得紅紅,也不吭了半聲。
好容易氣喘吁吁的搓洗完,女人在直起身時,既是發現自已的長衣不知何時既是也沾上了水,被浸了個透。
嫌惡的拿手彈了彈,女人將手中巾帕朝他一扔,“好了,前面的你自已搓吧!”
男人睜著有些迷糊的眼,聽了這話,只點了點頭後,就朝她揮了揮手。
李空竹見他這樣,很是憋悶了一下,“真當我是女僕了不成?”
“什麼?”
“快點洗好,吃早飯了!”女人哼了一聲,仰頭一個轉身後,便向著浴室外行去了。
趙君逸看她出去後,就無聲的勾了唇。
從趴著的浴桶邊坐正了身,低眸看著那條從左肩到右肋兩指寬的蜈蚣疤痕,也不知了女人在看到後,會不會又要掉了金豆。
實在是怕了她了,從昨晚開始,她的眼兒就沒有幹過,為著少她少哭點,他都有些不敢讓她看這條疤了。
用著長指摸了一下那上面的針眼,凹凸的顆粒感讓他有些不悅的皺了眉。
在邊界時本想問著華老要點消疤藥的,耐何老者那時並沒有齊全的藥材,暫時配不了藥。
對於他胸前的這道疤痕,老者也有提過,說是傷痕過深,且增生的肉也過厚,便是抹了那去痕的藥,也不能全消了去。
最後依然會留有印子,看出當時所受的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