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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天上三千劫,又在人間五百年。
腰下劍鋒橫紫電,爐中丹焰起蒼煙。
才騎白鹿過滄海,復跨青牛入洞天。
小技等閒聊作戲,無人知我是真仙。
題畢,未寫著“谷客書”。即出門去,俄不見。眾親朋懊惱大甚,遂以谷客二字問於陳公:“此是怎的說?”陳公詳“谷客”二字,乃說道:“谷者洞也,客者賓也,豈非呂洞賓乎?”亦悔恨無及。
純陽子既離了洛中,復躡著一朵祥雲,至一地名祿江。時淥江有一筆師,姓翟名華,喜接往來方士。純陽子聞其賢,詣其家謁之。翟見純陽子丰姿蒲灑,態度飄逸,遂留之於家。時八月天氣,純陽子不茹葷,翟公乃呼取僮僕,三三兩兩,或在西塘去取藕,或在東圃去摘菜,或在南澗去采芹,或在北郊去蓺黍。又且剝鹿盧之棗,春雞頭之茨,煮烹羊角之豆、鹿角之菜。款陪純陽子,約有一月餘。純陽子見這個翟公禮意加厚,將欲度之。
有一日,拉著翟公,遊於淥江之滸。只見:水深莫測,浪闊難遊。上下無跨虹之長橋,往來之泛鷁之輕舟。隔岸止六七椽茅屋,前灘惟四五個沙鷗。人莫道此水呵但如衣帶之小小,我則說這江呵卻似天塹之悠悠。正是:一派長波無盡頭,西風捲起浪花浮。淥江不是尋常水,瀉下銀河天上流。
純陽子欲與翟公過於江之西岸,無有船渡,乃顯出一個仙術,將一筆管齧為兩片,浮於水彼上。純陽子履其一,引翟公亦履其一。此正欲度他而去,翟公心恐,竟不敢履。純陽子乃笑而濟焉。及岸,俄不見。翟公始知其為異人也。旬日,又來。值翟公外出,有一犬見純陽子復至,搖首擺尾,不勝忻喜之狀。如此者半日。及翟公回家,一見純陽子,亦不勝之喜。純陽子自袖中取出一團肉脯,約有桃實般大,令翟公食之。翟公聞其臭腐之甚,遂掩鼻,謝弗食。純陽子太息,說道:“吾呂公也,以丹藥一丸食子,汝弗(以下原有缺文)……子。”純陽子已隱而不見。
陳老乃頓足捶胸,放聲大哭,說道:“神仙在此,我竟不曉得,氣死我也!”只見那左鄰右舍皆來問其緣故。陳老指其魚曰:“你不曾看這個魚兒,分明是我剖開的,而今活活的在那裡。”那些眾人說道:“活魚的人今在哪裡?”陳老道:“已變化去了。”言未畢,忽又聞其人歌聲宛轉清亮,其歌雲:
落魄且落魂,夜宿鄉村,朝遊城郭。閒來無事玩青山,困來街市貨丹藥。
賣得錢,不算度。沽美酒,自斟酌。醉後吟哦動鬼神,任意日頭向西落。
純陽子唱此長短句歌,響徹雲霄,音振林木。陳老只聞其聲,不見其形,乃謂曰:“汝神仙可留下姓名。”純陽子道:“吾呂洞賓也,今去矣。”遂現其形於五雲之端,眾莫不驚駭。至今江東有一鯉魚,腹下有痕跡,原是純陽子靈丹點活的,其魚尚在。
又,純陽一日遊武昌,扮作一雲遊道人,持一漁鼓簡板,滿街之上唱《浪淘沙》一詞,雲:
我有屋三椽,住在靈源。魚遮四壁任蕭然。永珍森羅為斗拱,瓦蓋青天。
無漏得多年,結就姻緣。修成功行滿三千。降得龍來伏得虎。陸地神仙。
時武昌守有事外出,正當擺頭踏轉府,聞得歌聲清亮,坐在轎子上凝望,只見是個道人。那太守素重著方外之士,因謂左右人曰:“那唱歌的道人,叫他進我衙裡來,我有事問他。”只見那些皂隸們就去請著那道人,說道:“先生,我老爺請你到衙裡去。”道人遂同著皂隸們直進府衙之內,見了太守,唱一個恭兒,說道:“貧道稽首。”那太守到是個不驕傲的,回言道:“道人休怪。”既而叫門子掇一把椅子,叫那道人坐下。遂同說:“道人從何而來?”道人道:“貧道終南山來的。”守□問:“終南有佳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