覦窺視已久,一旦留下空子難保不會顧此失彼,所以臣建議,此次平定西北之事可由豫親王出征,而主帥,臣請命由兵部郎中凝軒掛帥。”一字一頓的朗聲道,神情和緩面色如常,彷彿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一言是如何的驚世駭俗。
親王出征也就罷了,且親王出征還不掛帥,竟啟用一個默默無名連上大殿的資格都沒有的小小兵部郎中,彷彿一顆炸彈落入人群,片刻的沈寂之後是難以抑制的議論紛紛,隊伍中的封玄奕、封玄柘和封玄振皆是面色一變,不約而同的一臉慘白。
不等華文帝出言,太子太傅首先站出質疑道:“定北侯此言何意啊?八王爺不過隨軍出征一次,即便得勝而歸也仍需多多歷練,副帥一職已屬牽強,而主帥一職更是荒謬,難道我朝就沒人了麼,竟得在如此戰事之上啟用這個一個名不見經傳的黃口小兒,他上過陣殺過敵見過刀槍劍戟懂得什麼是行軍作戰麼?定北侯一言未免太過偏頗輕率了些。”
“八王爺與我在西北征戰數月,我想對於他的能力,我能比太子太傅大人通透些,對於他的能力我從沒懷疑過,當然大人說的甚是,八王爺畢竟年少,仍需歷練,所以此次也可當做八王爺的一次歷練機會,況且八王爺當時戰場驍勇的餘威猶在,趁熱打鐵震懾邊陲再好不過,所以這一點就不勞大人操心了。”
(11鮮幣)第三十八章 平西將軍 中
第三十八章 平西將軍 中
一句話氣的太子太保直吹鬍子瞪眼卻敢怒不敢言,而納蘭健卻絲毫沒有看在眼裡,轉身反手恭敬的向華文帝一揖:“至於主將一職,微臣依舊舉薦兵部郎中凝軒。”
“八王爺也就罷了,好歹人家上過戰場,可這主將一職僅憑侯爺一面之詞就妄下定論未免太牽強了些吧,”吃了一癟的太子太保立刻來了精神,冷冷的站在一旁看著納蘭健怎麼自圓其說,“莫不是侯爺和那個什麼郎中私交甚好,想要提攜新人的心我們能理解,可也不好做的這麼明顯啊,首戰掛帥,侯爺不覺得自己有些操之過急了麼。”
而納蘭健卻置若罔聞,連目光都沒有瞥一下,心平氣和不卑不亢道:“能領兵者,謂之將也;能將將者,謂之帥也。臣領兵多年,將帥之分還是有的,八王爺是難得的將才,為人隨和寬和待下卻也治軍嚴謹,假以時日必能威震邊陲揚我華朝國威,臣前些日子之所以閉口不言是因為沒有十足的把握,更是沒有尋到合適的帥才,而今,臣特向皇上請命,請皇上恩准。”
如此強硬的態度卻不為自己的兒子爭功名利祿,一時間實在讓眾人摸不著頭腦,見華文帝已有動搖,太子太保也急忙躬身請命:“請皇上三思,如此軍國大事怎可如此草率的交給這麼一個黃口小兒的手上。”
一時間兩方僵持著,雖說定北侯在戰事上幾十年來一直說一不二攻無不克戰無不勝,可卻也只是基於他本身而言,雖然不懷疑他的眼光,卻不得不顧念太子太保所說的幾點,一時間眾人舉足不前竊竊私語每個結果。
“臣附議定北侯,請皇上恩准。”隊伍中,蕭郃一步跨出,躬身作揖,朗聲附議。
兵部尚書蕭郃的附議讓紛亂的朝堂瞬間寂靜,僵持的局面片刻瓦解,除了太子黨一方的大臣,封玄柘一方以及所謂的中立一方的朝臣們紛紛附議請命,面對不可逆的局面,太子太保面如土色,太子封玄陌更是薄唇緊抿,眼簾壓的低垂,讓人看不出喜怒。
所以奉命被傳召上殿的凝軒跨進一門之隔的朝堂上時,看到的就是一屋子貴了大半個屋子的老臣,以及雖然站著,卻個個面色不善的朝臣,下意識的像右前方一瞥,卻發現封玄奕和封玄柘也同樣是一臉莫測,誰也沒有將目光看著自己這裡。
“臣兵部郎中凝軒叩見吾皇,吾皇萬歲萬歲萬。”跪地,拱手,作揖,動作流暢,一氣呵成,不卑不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