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貼上她胸口,心跳已經很微弱,他全身開始發抖,第一次這樣害怕,他用嘴渡給她空氣,
“呼吸,珊妮,呼吸,”一邊渡給她空氣一邊哀求她,她意識已經開始自毀,沒有絲毫生存的意識,自動停止呼吸,生命訊號已經越來越微弱……
賀正南等在急救室門口不斷懊惱地捶著自己的頭,三個小時後珊妮才被推出來,年輕的男醫生取下口罩,髮間還有汗漬,
“為了保住大人的命,我們用了強藥性藥物刺激,胎盤脫落了,我們已經把死胎取出來了,她已經脫離生命危險,現在送到普通病房了。”
醫生說完便走了,剛剛手術完還沒來得及換下身上的衣服。
急救室門口只剩賀正南,他一動不動,良久才伸手捂住腦袋,剛才醫生說什麼?他沒有聽見,他什麼都沒有聽見……
他的手拽住自己的頭髮,半晌發出獸鳴一樣的嗚咽……
珊妮覺得頭痛欲裂,睜開眼睛又看見醫院的天花板,她又活過來了,原來死這麼難。抬頭看見年輕的醫生正在給她檢查,他忽的低下頭,把聽診器舉到她胸口,
“應山。”
低沉的聲音只有珊妮能聽見,珊妮不可置信的望著眼,他鎮定地聽完心跳收拾東西離開了,珊妮片刻便恢復常色,周圍的人只當是醫生在檢查,看不出任何端倪。
辯 證 法 還 需 論 證 概念二十五:離開
概念二十五:離開
不知道過了多久,賀正南才清醒過來,他麻木的起身,往病房走去,他眼裡深切的悲傷還沒來得及收起,門口守候的保鏢同情的望著失魂落魄的老闆,賀正南推開門,剛踏進去一個玻璃杯砸在他腳邊,細碎的玻璃和溫熱的水濺在他的褲子鞋子上,他抬頭正對上沒有任何感情的雙眼,
“滾出去!”她的聲音不高不低,沒有任何起伏但是任何人都能聽出那濃重的恨意,賀正南沒有堅持,轉身關上門走出了病房。找保鏢要了一支菸。
坐在外面的椅子上,賀正南點燃香菸,深深的吸了一口,煙霧繚繞在他眼前,他覺得痛苦減輕了一點,他已經有段時間沒有吸了,自從珊妮懷孕他就戒了,他以為他可以走向明媚走向陽光了,現在卻又重新回到了永無天日的黑暗裡。
抽完煙,扔在地上,腳重重的碾壓了幾下,深吸一口氣,掏出手機,
“少生,送她走,她想去哪裡就送她去哪裡。”
————————————————————————————————————
她最後一次回到租的家裡,以前那麼窮,家裡也沒置辦什麼,從抽屜裡拿出他送的粉鑽項鍊,小心的放在一個信封裡。收拾衣服時從一個包裡看到那方手帕,驀然地看了一眼,猶豫了一會兒最後和衣服塞到一起,家裡的東西不多,她只把媽媽的照片都裝了起來,其餘的什麼都沒拿,撥通房東電話,拎著行李箱下樓,到和房東約好的咖啡廳,半個小時辦好了退租的全部手續,把鑰匙交還給房東。
走出咖啡廳於少生等在那裡,從珊妮手上接過行李放在後備箱,
“只有這些嗎?”在要關後備箱的一刻於少生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她是去義大利,不是在國內旅遊,只有這麼一點行李確實有點奇怪。
“我就一個人,只有這麼點東西。”
珊妮鑽進車裡,於少生坐在旁邊沒有說話,珊妮幡然想起項鍊還沒還,從包裡拿出信封遞給於少生,他詫異的接過信封,
“把這個交給他,他知道是什麼。”
於少生欲言又止,最後收下信封什麼都沒說。
車子徑直駛向機場。
拖著行李,接過於少生遞給她的機票,護照,證件和一張卡。頭也不回的走向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