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辦法,只得繼續撥打沈熙然的電話,而那邊還是重複的女聲回答,我從來沒有這麼討厭過電話裡的這個機械的女聲。我又氣又急,眼眶紅了一圈一圈,還不敢哭出來。
“多少?”櫃檯中的小姐與另一個人答起話來。
我咬著食指關節,意圖找其他的朋友借錢。突然一張紙條遞到我面前。
我抬頭望去,那個男人依舊冷漠,他盯著我,什麼都沒說。
我鼻頭酸了酸,也知道此時容不得我矯情,接過繳完費的單子道:“謝謝,你先在這裡等一下。”就跑著給醫生拿了過去。
當程晨被推入手術室後,我在外面靠著牆壁蹲下,感覺有些寒涼,握著手機的手開始微微的顫抖。但是現在還有事情沒解決,我又給沈熙然打了個電話,依舊沒人接聽。
此時我連生他的氣也不想了,找另外的朋友把錢借好了,便下去找那個男人。
可是,當我到處找那人的時候,他已經不見了。出了醫院,也沒再看見他的車。我想這個男人是真的不想再見到我了吧。這點錢,對他來說根本就入不了眼,自然不會和我計較。
我嘆了口氣,可是這次欠的可不是錢,而是人情啊!
我正糾結時,手中的電話一陣震動,我拿出來一看,好嘛,小混蛋終於看知道姐姐打過他電話了。我冷冷扯了扯嘴角,接了電話,沈熙然的聲音很急:“喂,夕夕,我現在有事,你先別打,我待會兒回你。”
“待會兒?程晨的事也要待會兒?”
“唔,現在真的很忙,什麼事等我回去再說。”電話那頭嘈雜一片,我知道他是真的在忙。但是想到程晨一身是血的樣子,我胸中的怒火就忍不噌噌住往上冒。
“行,待會兒,你老婆流產了知道嗎?她滿身是血的被人從家裡抬到醫院,痛了多久才進了手術室。”我道,“待會兒?你連你老婆屍體冷僵了都不會知道!作死的忙去吧你!”
我掛了電話,直接關機,也讓這個男人嚐嚐害怕恐懼的感覺。
又處理完一些瑣碎的事,我走到手術室外,坐在椅子上枯等。這時雙手才有時間開始顫抖。
流產……流產……
我想到程晨在電話中的無助與害怕,還有沈熙然急著掛電話的迫切,頓時有些感嘆。
女人這種生物在感情中,是否就註定要悲慘一些?
5。咱們還是可以做朋友的
沈熙然找到醫院來的時候已是第二天的晚上十一點左右。
程晨已經睡了,打著點滴,臉上沒有一點人色。而沈熙然的臉色竟比程晨還要難看三分。他傻傻的望著程晨,不敢伸手去碰她。
我默默的掃了他一眼,把病床邊的位置讓給了他,提了外套悄悄退了出去。
關門的那一霎那,我看見這個素來高傲的公子哥埋頭在程晨床邊,泣不成聲。
什麼是愛情?如果說沈熙然此時的眼淚全是心疼而非懺悔,我覺得,他對程晨或許真的是愛情。
因為心疼是在乎,而懺悔卻是為了自己贖罪。
照顧了程晨一天一夜,我身子疲乏得受不了。回家後草草洗了個澡便一頭栽在床上。我本以為這會是非常香甜的一個覺,怎奈何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當時明明沒看他幾眼,而現在腦子裡竟全是那個男人的身影,握在方向盤上修長有力的手指,低沉優雅如大提琴的聲音,想著他的手指曾經滑過我的背脊,他的唇曾掃過的眉心,那一夜的回憶又斷斷續續的湧了上來。
我翻身下床灌了一自己一大杯涼水。摸著自己發燙的臉頰,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
出息啊!缺男人缺到你這個地步了!
我左思右想了一通,最後把原因總結為是欠人家東西難免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