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增的幾項大家表現出了極大的興致,場地中還是人滿為患。
接下來要比的是算術,赫連雅挑了挑眉頭,這個只要做過賬房先生都會,有多年經驗的更加了,算盤在手,什麼算不出來?只不過比賽規定中不能用算盤,這就要考量腦子了,做賬房的人大多轉得靈活,鹿死誰手尚不自知。
蔣遙的眉心一跳,她沒聽錯吧,這個在現代的學名不是“心算”麼,在她的印象裡,不論是府中的賬房先生還是國公夫人韓氏,翻賬本的時候都離不開算盤珠子,不過也不排除有一些天賦異稟之人,過目不忘。
臺上在準備東西,擺了三個桌案,每桌都有一套筆墨硯臺,還有一疊宣紙供人使用,姜天面上的神態不是很好,蔣遙隨口問了一句:“大哥為何愁眉不展?”
姜天即使心情不佳,對著其他人的時候也能保持很好的素養,他不喜不怒地道:“我們的成績不容樂觀,除了三皇子、我、環兒,其他專案的第一都被離國和北牧瓜分了,其中以離國佔的最多,五公主,南宮愷,還有在繪畫上出彩的舒小姐,刺繡上我們也沒佔到便宜。算術這一環他們派的是蘭宿之,你我皆知,蘭家公子是經商奇才,口算心算更是信手拈來,這樣下去,楚國是徹底和第一無緣了。”
蔣遙從將軍爹爹口中知道一點兒,楚國已經有八年沒在此類活動上得到魁首了,而離國最是重文輕武,國內琴棋書畫大家眾多,舞坊也是聞名三國。也許是歷年專案中文多武少的緣故,離國三次中就拿了二次第一,那一次也是因為楚國在武比專案中贏了北牧,導致離國以毫釐之差錯失霸主地位。
所以今年,即使舉行地點放在了楚國,賢帝也沒有抱太大的希望,因為雙方懸殊太大了,就好像北牧,赫連雅就沒把名次放在心上。但是又有那麼一丟丟的區別,北牧的國土範圍雖然不小,但有一大片是荒無人煙的沙漠,又地處遙遠,有險峻的地勢為靠,其他兩國也不敢輕舉妄動,心底卻對北牧頗為不屑,不過是荒蠻小國罷了。
也是這個原因,他們對北牧很是寬容,沒有人會對北牧的成績不利品頭論足,在他們看來,北牧能派代表前來,已經很給面子了。
其實最主要的還是,很久以前,楚國一直是第一的!
賢帝心裡就那個糾結啊,他是大國,國土面積比離國大,人口比離國多,經濟也較離國繁華,他總有一天,會把離國踩在腳下!
蔣遙收回思緒,視線轉回臺上:“大哥,我們派的是誰?”
回答她的是姜天帶了一分憂思的聲音:“心算一類的人才我們楚國不是沒有,她是個女子,可惜已嫁為人婦,不願意拋頭露面,而且我們也找不到她。所以只能找了一個還算靈活的商戶公子。”
臺上的人已經到齊了,楚國和離國都是男子,出人意料的,北牧的代表是女子,她頭髮簡單地攏起,一絲不苟,面板略黑,長相一般,雙目有神,嘴唇小而薄。在蔣遙的印象裡,一般這樣的面相都是工於心計的女子,嘴唇薄,說明會算計,也許在這上面真的有出彩的表現。
赫連雅抿著唇面無表情地盯著臺上,臺上的女子是她的密探中的一個,善於和數字打交道,不過也許不敵經驗老道的蘭宿之,畢竟人家是經商天才,對數字極為敏感,總之不管成績好壞,三國總是要盡心準備的。
薛元瀚細心地發現赫連雅的表情,往上面瞟了一眼,淡淡道:“你也是費了不少心思。本來馬術這一塊,北牧完全可以拿下,倒是讓我這半個北牧人給浪費了。”
半個北牧人?赫連雅回過頭看看他,眼神沒起一點波瀾,她不帶情緒地回道:“你的確只能算半個北牧人。”
然後就不再說話了,薛元瀚一度以為自己這一句話招惹到她,但看赫連雅的狀態,雖然神色淡淡卻沒有一點生氣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