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說什麼,蔣遙無語,她的將軍爹爹和大哥,楚天越叫的還蠻順口的,真把自己當國公府的女婿了。
蔣遙沒有接話,也沒有回答,時間就在這詭異的氛圍下流走,迅速消失不見。
門外傳來福諾的聲音,卻是來請楚天越去飯堂。
楚天越站了起來,走到門口又回過頭深深看了蔣遙一眼,發覺她坐在那裡彎曲起來的身子特別嬌小,目測她瘦了好多……
楚天越終於跟福諾走了,蔣遙把埋在雙膝間的腦袋抬起來,只來得及看到兩道特別淡的背影,她舒了一口氣,焦躁不安的心卻久久無法平靜下來。
晚上,蔣遙從淨房出來,換上一身綢制睡衣,在面板上的冰涼觸感讓她覺得很是舒服。她將沖涼專用的、用來攏住頭髮的木簪一拔,滿頭青絲散開,白色的肌膚和烏黑的秀髮,組合成一種動人心魄的美。
蔣遙用手指將長髮梳順,盡數散到肩後,耳旁有幾根細碎的頭髮略有浸溼,緊貼在臉頰,也不知是汗還是沖洗時水蒸氣的原因。
她理好頭髮,便坐在塌邊,打算喚紫兒準備好木桶給她泡腳。自從魂穿來到國公府以後,她其他什麼沒做,倒學會了享受,平日除了吃、睡、散步就是琢磨怎麼養生了。泡腳可以很大程度地緩解疲勞,促進睡眠,所以她準備睡覺前這一步驟絕對不能少。
屁屁剛和床榻做了接觸,蔣遙就被人從後面抱個滿懷,她渾身的毛都豎起來了,精神高度緊張地張口欲喊人,一隻熟悉的大掌從她脖子後攏來:“是我。”
蔣遙是真的生氣了,她怒火中燒,氣急敗壞道:“楚——天——越!你到底是怎麼個意思,我和你很熟麼?!
他癟了癟嘴巴,滿臉無辜道:“沒什麼意思,就是想你了。”
“你這分明是耍流氓!”她咬牙切齒道。
他輕輕一笑:“又不是第一次。”
蔣遙繼續咬牙,一個字一個字道:“那是權衡之計。”
楚天越眸色一暗,情緒低落了幾分:“你就這麼不想嫁給我?”
他問的是上次,還是這次?
蔣遙不知道如何回答,她微微側過頭,甕聲甕氣道:“你自找的,再說了——”她本來想說好馬不吃回頭草,可是想到這棵草她壓根就沒吃到,就頓住了。
楚天越倒是會順竿往上爬:“我認錯。”
蔣遙愕然,這會她倒是把楚天越不規矩的事丟在一邊,她順口問道:“哪裡錯了?”
楚天越習慣性地抿了抿下唇,煥發出淡淡的、由內而外的笑意:“我最大的錯,就是沒有早一點認識你。”
是嗎,蔣遙轉了轉眼珠子,她怎麼覺得這話有點言不由衷呢。
不過她的理智還在,蔣遙快速從榻上跳下來,期間腳扭了一下,抽抽的疼,她歪著腦袋對楚天越道:“你再不走,我喊人了啊!”
“趕緊喊,爺巴不得。”
蔣遙又被噎了一句,她加大了聲音吼道:“你到底走不走!”
“不走。”
“那就用滾的!”
“你陪我一起滾可好?”
回答他的是一個憑空飛來的茶壺,楚天越眼明手快地接住,滴水未灑,他悠悠一嘆,蔣遙還沒反應過來,再看人已經立在桌子旁邊。
楚天越將茶壺放回原位,給了蔣遙一個頗為複雜的眼神,鬱郁而去。
這些天,他不死心地天天都來,然後被趕走,不過蔣遙的態度有些軟化了。
可是她的心裡始終有道刺兒,那就是小文,雖然拜堂的不是他,小文的身份卻也是被王府承認的!
她隨意做的一個決定,直接改變了另一個人的一生。
隱玉齋,燭光閃閃,小文依舊坐在屋子裡,與平日的描紅不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