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會留意一個流落在外的女孩呢,蘭宿之如此只能說明,他另有心思。
蔣遙想定以後,連忙說出她的決定:“不管你怎麼說,我都不會離開的。”
蘭宿之沒有勉強,淺淺嘆氣後,又說了一些她聽不懂的話:“既然如此,你便老老實實地待在國公府,日後許個好姻緣也就是了。”
這話是什麼意思?
但她懶得深究,點頭道:“好。”
——
這幾天,楚京越來越熱鬧,因為離國和北牧的來人都到的差不多了,都住在驛館,酒樓、平民百姓們茶餘飯後又有了新的話題。
“你知道嗎,北牧來的代表,是他們的長公主,聽說她生的花容月貌,冰肌玉骨,高貴清冷,好一個絕代佳人。”
聽的人不樂意了:“咱們大楚又不缺美人,她再美,美得過咱們太子妃?再高貴,高貴得過咱們的嫡公主?”
不得不說,沁陽公主在民間也小有聲望,就因為她是當今帝后所出,高貴的嫡系血統讓人挑不出一點毛病。在他們看來,皇室正統所出的公主,性子高傲一些也是可以接受的。
而太子妃還在閨閣之時,就頗有才名,又是一等一的美人,被拿出來與北牧公主比較倒也正常。
最開始爆料的人嘿嘿兩下,打了個圓場:“我這不也是聽別人說的嗎,想來也是,北牧那等蠻夷之地,寸草不生,能養出多水靈的人兒?還是咱們楚國的地兒養人!”
接著,他們不再討論這個,把話題引向了別處。
就在這家人聲沸鼎的小酒館裡,赫連雅戴了一個遮容用的帷帽,她對面的薛元瀚亦然,一個女子或者一個男子戴著帽子大家覺得正常,兩個都戴著就有些招搖了,不少人觀望的目光時不時往他們身上瞟。
赫連雅的打扮一向簡單,她覺得楚國女子的衣裳太複雜了,一層又一層,除了肚兜、中衣,再是外衣,最外面還要套一件紗一樣的開衣,接著繁瑣的首飾壓得她脖子都不能動,頭皮都疼。下襬是分量很輕的裙子,也是好幾層,還有腰間掛了好幾塊墜飾,走起來空蕩蕩的,步子邁的大一點就打在腿上,很拘束的感覺。
於是赫連雅也不在驛館裡了,索性換了便裝與薛元瀚一道出來坐坐,就有了前面的情形。
接受著眾人一波又一波的目光,赫連雅狠狠瞪了一眼薛元瀚,也不管對方看不看得到:“看你出的餿主意,咱倆這樣多扎眼!”
薛元瀚淡定地繼續聽周圍的談話,直到赫連雅有發飆的趨勢才就罷,與她出了酒館。他想做什麼赫連雅其實知道,可是這些事她完全可以讓暗衛去做的,他們一人一頂大帽子真的很奇怪啊,街上又有不少人看過來。
赫連雅想摘下帽子,被某人制止,他們沒轉悠多久就回了驛館。
換回了繁複的楚國貴女的裝扮,赫連雅幽怨地瞅著用軟皮所制的面具遮了一半臉的薛元瀚:“咱們出去為什麼要戴帽子,我完全可以男裝出去,這身衣服真是太煩人了,可不可以換回——”
薛元瀚的黑眸瞅著她,赫連雅不由停頓了一下,“我的意思是說,沒來這裡之前穿的衣服就很好。”
“那不一樣,現在你跟上了大部隊,就是以北牧長公主的身邊展現在所有人面前,一言一行都代表了北牧,如何能再穿平民女子的衣裳?”薛元瀚義正言辭地教訓她,驛館的房間內光線較暗,早點上了一盞燈油,昏黃的光線中薛元瀚嚴肅的臉被無限放大,此時的他面無表情,連唇角都抿成冷漠的弧度,但是赫連雅卻從他眼底看到了淡淡的情緒。
這是不是在關心她?赫連雅心中偷偷樂了一下,覺得身上的衣服也沒那麼不堪了,她直了直身子,回想在楚國的這段日子裡也見過不少千金小姐,仿照她們的姿勢,一小步一小步的,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