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找上門來,將王燕帶走,那一刻她心如死灰,整個未來灰濛濛的。
靳墨站在落地窗前,點燃一根菸,吞雲吐霧。
光潔的玻璃上映出他冷峻的面容,是如此的高傲張揚,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間,分毫不差。
一根菸燃盡,靳墨按下內線:“阿文,備車!”
今天是十五號,是去醫院看亦思菱的日子。
“先生,您來啦。”
說話的人叫阿星,是靳墨給亦思菱顧來的貼身護工,雖然看起來年紀小,做事卻一點不馬虎。
“她最近怎麼樣。”靳墨看向病床上依舊昏睡的亦思菱,眉宇看不出任何情緒。
“回先生,亦小姐還是老樣子。”阿星說著,忍不住微微嘆氣。
八年了,整整八年,這八年間,靳先生風雨無阻的來看亦小姐,這份情誼何其深重,阿星微微抬眸看向靳墨,目光忍不住的流露出同情的眸色。
“恩、”靳墨俯身,將亦思菱的被子掖好,用棉籤沾了一些水溫潤著她乾裂的唇,動作溫柔。
阿星見狀,退了出去,將空間留給他二人。
聽到輕輕的關門上,靳墨的聲音在靜謐的病房中響了起來。
“你的確是老樣子。”靳墨自嘲勾唇:“不像我,已經老了。”
將棉籤扔進垃圾桶,拿起一個橘子剝了起來,一半放到亦思菱的手裡,一半送進了自己的嘴裡,淡淡一句:“真甜。”
靳墨每次來都會呆上一兩個小時,給亦思菱擦擦臉,剝個橘子,說說話,彷彿只有這樣,才能彌補對她的虧欠似的。
是啊,他對亦思菱沒有很多的愛意,只有無窮無盡的虧欠,若不是因為他,現在的亦思菱一定是舞臺上最閃耀的那顆星。
想起陳年往事,靳墨眼裡流露出一抹痛苦,大手也微微的捏緊了。
“靳墨,你也在啊?”
走廊內高跟鞋聲音由遠及近,直至房門被拉開,孫饒驚詫的聲音響起。
她抱著一束百合花,穿著一件藍色相間的連衣裙,頭髮不知什麼是染成了黑色,拉直了,隨意的披散在肩頭,臉上幾乎看不出任何的妝容,撲面而來的清純氣息,有種女大學生的感覺。
靳墨微不可察的蹙了下眉頭,淡淡的“恩”了一聲。
“好巧,你也來看思菱啊。”孫饒拿出花瓶,將百合一束束的插了進去,笑著說道:“思菱最喜歡百合花了,買來給她新鮮新鮮。”
“恩。”靳墨還是沒有什麼情緒,看不出喜怒哀樂。
孫饒忍不住的咬了下唇,眸子閃過一絲陰鬱,但很快又揚起了笑臉:“我今天看到新聞了,真沒想到那個王碩竟然用那麼下三濫的手段去贏競標,還要被你發現了,不過丟了星湖灣的地皮,還挺可惜的。”
見孫饒喋喋不休的,靳墨眼眸沉了下來:“你坐,我先走了。”
他對孫饒無感,若不是她是亦思菱的好朋友,根本不會和她說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