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南蠻子雖然抵抗的頑強,但是終究在我大蒙古騎兵的面前被擊潰,就像父汗當初在荊州擊敗賈似道一樣。我們的騎兵衝到了臨安、衝到了嶺南,我們的騎兵、我們的旗幟還真是有些好奇啊,這個葉應武到底長什麼樣子,只是可惜恐怕是見不到了。”
奧都赤下意識看向忽必烈的臉,戎馬倥傯一生的父汗,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將眼睛閉上,就連那最後讓奧都赤感到恐懼和羞愧的目光也消失不見。老人因為久病而蒼白的臉上莫名其妙的浮現出血色,而奧都赤急忙握緊忽必烈的手,那手冰冷刺骨,在不斷顫抖。
剎那間奧都赤甚至有些恍惚,忽必烈所說的那個夢是真的,現在的一切都不是真相!
但是冰冷的雨水流進他的胸膛,明軍士卒的腳步聲和呼喊聲越來越近,又把他這美好的幻想消滅。
這裡還是風雨中岢嵐河谷,那些黑暗中浮現出來的依然是有如魔鬼一般的身影,而夢幻中縱橫馳騁的騎兵和旗幟,早就已經化作煙塵。
“父汗孩兒無能,不能保著父汗逃出去了。”奧都赤緩緩抽出佩刀,身為蒙古小王爺,他就算是死也不能落在南蠻子的手中,讓他放心不下的還是父汗,父汗現在太虛弱了,但是還有一口氣在。
從奧都赤同樣顫抖的手中抽出來自己慘白的手,忽必烈再一次睜開眼睛,看著周圍漆黑的山巒和那湧動的光點,突然間哈哈一笑:“失之交臂,失之交臂!蒙古自成吉思汗崛起以至今日的氣運,盡了!蒼生天不保佑,這山河,重是漢人的了,這氣運,重是華夏的了,重是華夏的了!”
聲音在山谷之中迴盪著,聽到聲音的明軍士卒大吼著向這邊撲來。
忽必烈,一定是他們想要找的忽必烈!
而忽必烈竭盡全力瞪大眼睛,彷彿要將這周圍自己得而復失的山河盡最大可能納入眼中。而他的嘴唇輕輕顫抖一下,湊到奧都赤的耳邊,斷斷續續說道:“活活下去”
“去”字的餘韻還在迴盪,而忽必烈已經緩緩靠在了山石上,眼睛瞪大,但是已經沒有了聲響。
“速速投降!”一名明軍都頭快步衝上這一處山坡,手中的火把倒映著佩刀的光芒。而大隊的明軍士卒猶如潮水從他身邊湧上來,每一張年輕的臉龐上都寫滿了疲憊、眉毛上甚至還掛著雨水,但是一雙雙眼眸之中濃烈的鬥志和殺意足夠將天地燃燒!
那兩名親衛怒吼著撲上去,不過轉瞬就被明軍將士淹沒。
至死他們都沒有回頭看向身後。
奧都赤並沒有在意身後的動靜,只是顫巍巍的伸手探到忽必烈鼻子下,已經沒有任何氣息了。
“父汗!”這個年輕的蒙古小王爺突兀的爆發出哭喊,整個人直接跪倒在泥濘和雨水中,深深地低下頭。
風雨中,所有的明軍將士都陷入沉默,靜靜看著這兩個身影,沒有人開口說話。
而後面被明軍看押作為苦力和勞役的蒙古俘虜們,聽到這哭喊聲,都默默低頭,更有甚者直接跪倒在地上。
明軍將士有如潮水一般分開,這流動的赤色光河像是被一把利劍從中間劈開。在幾名親衛和將領的護衛下,李芾和楊霆並肩快步而來。按照和荊湖軍約定的範圍,繼續向北就是荊湖軍負責的了,所以對於這一片山地,宣武軍上下都極為重視,說什麼不能讓蒙古大汗落入荊湖軍手中,這種擒賊擒王的功勞應當屬於宣武軍!
所以不只是幾個軍長和師長親自在一線指揮,甚至楊霆和李芾都在後面跟著,帶著親衛來回巡視,就算是挖地三尺也要把忽必烈和奧都赤找到。而現在功夫不負有心人,這兩個傢伙總算是沒有逃出宣武軍的手掌心。
風雨悽悽,奧都赤的哭喊聲不斷刺傷每個人的心靈。
李芾和楊霆看了一眼靜靜躺在山岩下面鬚髮盡張、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