婷捧起茶杯,朱唇輕啟啜飲一口,一雙秀目不禁一亮,出口讚道:“師弟一手好茶藝!”
凌展聞言卻不搭話,而是自顧自的也引了一杯,才緩緩說道:“徐師姐,你我其實本不相識,卻不知如何一來二去竟有了些相識之緣。當初承蒙你相救,我才能活得一命,事後又加入本門修行,修得長生之妙。如今我被宗主囚於此處悔過,又蒙師姐青眼有加,來此探望,凌展這裡一併謝過了。”他一邊口中稱謝,一邊起身一躬以示誠意。
隨後,他復又坐下,沉吟著問道:“可是凌展不才,卻要問上一句,不知師姐為何對我如此看重?這卻讓我有些受寵若驚。”
徐若婷黔首輕搖,說道:“師弟此言差矣,實則我心中也有些疑問,雖關乎女兒家心事,但你我修道之人,也不在乎凡人俗禮,今日我卻要大膽問上一問。”她雖如此說,後面卻不將問題講出,而是將如水的目光靜靜的停駐在凌展面上,似是要等他一個肯定的答覆。
凌展眉頭一皺,心中不禁疑惑起來,猶豫半晌說道:“不知師姐有何疑問,不妨將之說出,你我一同參詳。”
徐若婷得了他的話,這才緩緩說道:“我心中的第一個疑問,便是想知道你究竟從何而來?”
她頓了一頓,不等凌展回答,又繼續說道:“你不必思索我為何有此一問,我可緣由告訴你。十餘年前,我本與師妹趙冰蝶兩人共同下山執行師門任務,順便遊歷天下,體味人生百態。可是忽有一日,我偶然心有所感,得知一個與我有莫大因緣之人正遭受劫難,而且此劫也與我大是有關,我依著冥冥之中的奇特感應找到此人將之救起,那人便是你了。”
說著,她見凌展似要發問,微笑著以目光制止了他,繼續道:“我是獨自去救你的,當時你穿了一身我從未見過的古怪衣衫,頭髮也是短短的,看起來並不像雲夢大陸之人,與我所知的其他幾個大陸上居住之人的外貌也大是不同。我心中隱隱知道你這一身打扮不可示人,便以法力改制了一套我自己的衣衫與你換上。”說著,她面上微微浮上一抹嫣紅,似是回想起當時的場景,心中有些羞澀。
凌展不禁也是面上一紅,雖然以年齡來算,他已經是年過三十的人了,但是來到這個世界之後,他大部分的時間都在修煉,心性實則與當年那個剛剛二十出頭的青年一般無二,想到自己當年被一個女子更換過全身衣衫,他也不禁臉上發燙。
洞中氣氛一時有些曖昧起來,不過徐若婷很快就打破了這種尷尬,她臉上仍是帶著半抹嫣紅,卻以沉靜中帶著一絲好奇和一絲疑惑的聲音說道:“就在我幫你更換衣衫的時候,卻見你身上的面板髮生一些奇特的變化,開始時只是出現一塊塊漆黑的斑點,後來這些斑點逐漸的擴大成了一片一片,幾乎覆蓋了整個四肢、前胸與小腹。最後,這些斑點變化成了一個個的文字。”
說著,她目光定定的看著凌展,“我將你身上的文字細細讀了一遍,想不到卻是一篇修煉的功法。可是這功法卻與我熟知的修煉法門大是不同,我心中不禁生出些奇怪的念頭來。可是隱隱的,我心裡似有一個聲音告訴我,這套功法不是我可以修習的,更不可以將之公之於眾,我必須要替你隱藏住這個秘密。於是我幫你穿好了改制後的衣衫,然後以法力托住你的身體,帶回了與趙冰蝶師妹共同的休息之處。
當時,你胸口的傷勢很可怕,不知是被什麼沉重的東西打中了,幾乎整塊胸骨都塌了下去,臟腑也受了不同程度的創傷,不過這等傷勢我還是有辦法醫治的。我不顧趙師妹的阻攔,將師門賜予我保命的玄黃丹取了一顆餵你服下,又以法力助你化解藥力。當時我心中只有一個想法,便是無論如何必須將你救活。似乎你一旦死去,對我,或者說對於一個獨特的存在,是一件很不好的事情。”
她的話說道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