呈現眼前,原來先前被巨石封堵,是以無法發覺,如果不是這場豪雨,也許永遠不會發覺。
這窟道通向何處?他不再猶豫了,不管通不通,總要加以探測,於是,他把那本“玄黃經”藏在谷內一個不受風雨侵襲的地方,做了記號,他怕帶在身上不慎失落,甚或落入不屑者之手,對武林的影響是無法估計的。
進人窟道,起初還有光亮,最後伸手不見五指,只能摸壁而行,所幸洞徑一分平滑,這是不知多少世代以來,山水沖刷的結果。
艱辛的行程,有的地方,必須伏下爬行,有的地方得側身擠過。
黑暗中不知遠近,也不知道時辰,更拿不準是否通到谷外,不過、他不能回頭,如果此路不通,這輩子可能就註定葬身絕地了。
朦朧的光暈,遠遠透人,他精神大振,加速前進。一個轉折,驟見天光,那一份生之喜悅,簡直無法以言語形容。
一頭衝了出去,眼前是另一個山谷,林木蒼翠,藤蔓牽纏,是個人跡不到的幽谷,但兩側峰勢不陡,以他目前的功力,儘可升登。
喜極,他張口發出一聲長嘯,回聲久久不絕。
淚水奪眶而去,這是喜極之淚。
再世為人,誰也會這樣的。
他順谷勢向外奔去,身輕如燕,遇到阻礙,輕輕一越就飄過。
從未有過的感受,似乎現在頭頂上的天,不是谷頂的那塊天。
出了谷,越嶺而馳。
遠遠看出炊煙,是一戶山居人家,他像是一百年沒見過自己的同類。加速地朝那人家奔去。
巨木為柵,圍著一間木屋,屋頂冒著縷縷青煙。
他的身形躍起,想越柵而入,忽然發覺不對,硬生生半空折回地面,他幾乎忘了人與人之間的禮貌。
一條山狗,從屋內撲出,趴著木柵門狂吠。
“外面是誰?”一個約莫十歲的男孩子從屋裡跑出來,隔著木柵向外一望,驚叫一聲,回頭跑了進去。
那隻狗又撲又跳,吠得更起勁了。
武同春呆站著,不知道那山童為什麼見了自己就跑。
一個豬戶打扮的中年漢子,走了出來,喝住狂吠的狗。
武同春湊近木柵門,抱拳道:“這位大哥,在下……”一眼看見那漢子像見了鬼似的臉色大變,他的話說不下去了。
雙方隔著木柵對視著。
久久,那漢子才期期地開口道:“朋友想要什麼?”
武同春看了看身上檻摟不堪的衣服,喘口氣,道:“在下想買套舊衣服那漢子搖搖頭,道:“對不起,朋友可以到集上去買,此地出山不到十里。”
武同春期期地道:“這位大哥行個方便吧!你看在下這身穿著如何見人。”說著,從身上摸出塊碎銀,扔了進去。
那漢子無可奈何地道:“等著吧!”轉身走了進去。
那隻狗蹲坐著,一雙狗眼瞪著武同春,口裡不斷地低聲叫吠。
工夫不大,那漢子入而復出,手裡拿著一卷衣物,撿起地上那塊銀子,從木柵門頂上遞了出來,口裡道:“朋友,舊衣服不值錢,算送你穿吧!銀子你拿回去,不敢收。這件青袍是鎮上一位親戚留下的,山裡人根本穿不上。”
武同春接過來,道了聲謝,一看,是件半新的青袍,山裡人的確是穿不著,對自己倒是挺合適。
他把那塊銀子又扔了進去,道:“給孩子買糖吃吧!”說完,轉身便走。
那原先驚走的孩子又奔了出來,大聲道:“爹,那個人的樣子好可怕……”
那漢子急忙阻止道:“不許亂說!”
武同春倒是全聽到了,猛省自己臉上的疤痕,不知變成了什麼樣子?顧盼間,來到山溪邊,臨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