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的這番突然操作令人猝不及防,就現在來看多多少少行事是有些太倉促了些。
名義上的西園校尉是統率天下兵馬之重器,可領軍之人卻是個宦官。
哪怕陛下再怎麼信任蹇碩,可天下士人朝中文物又該如何看待此事?
這難道不又是一次宦官當權弄政,為非作歹的前兆?
再加之刻意安排的袁紹等三人,其人不是在大將軍府中當值,便是與大將軍府牽連深厚背靠何氏。
既然已經打算分薄將軍府的兵權,卻又要用將軍府的人。
雖說有暗藏幾分離間之意,可這樣行事是否風險太過巨大了些?
荀彧思來想去,始終覺得這突然成立的八校尉制度並不合時宜,甚至有些加劇朝堂政局對立的意思。
一旁聽了荀彧說話的陳啟卻是笑道:“文若可是說錯了,三人與大將軍府牽扯頗深是真,但三人為宦官一系可做不得數。”
荀彧聞言一愣,隨即恍然道:“確實,我未及深思,便冒然將曹操也劃了過去,現在想想這人雖背靠曹嵩,但實際與十常侍之間也有嫌隙,甚至形成對立之勢,如此看來陛下於校尉中行平衡之道也是失敗了……”
“平衡?”
陳啟搖了搖頭,伸手指著竹簡上的名字:“屯騎校尉鮑鴻,貪婪之輩無用之徒,我師曾言其人不堪大用,陛下竟以為北軍五校中其人可用,當真是笑話。”
說著又動了動手指。
“諫議大夫夏牟,性急躁烈,圖小利而忽大局,常有口無遮攔出言不遜,又是一不堪大用之人。
再有馮芳之流,公行貨賂收受錢財,攀附宦官無甚作為,心胸狹隘容不得他人,若非其為中常侍曹節女婿,僅憑其郎衛身份又怎得助軍校尉之職。”
說罷,陳啟橫刀在幾人名字中間這般一劃,抬頭看著荀彧道:“就這幾個臭魚爛蝦,就算那蹇碩真的健壯勇武深得陛下信任又有何用,那袁本初,曹孟德等人難道是好相與的?陛下妄想借此來達成平衡那才是天大的笑話,怕是除了蹇碩和夏牟之外,餘者皆是牆頭草一般,風吹兩邊倒。蹇碩背後有陛下撐腰一日,這西園校尉便會壓著大將軍府一日。可倘若有朝一日……”
陳啟說著說著便沒了聲音,荀彧皺著眉頭看向他,二人互相對視,心中早已瞭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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