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不了那潁川總可以吧,就算潁川待不下去,青州徐州,中原各州這麼多地方,總是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陳啟依舊按部就班的照常作息,好似此前發生的一切都已經隨風散去一般,全然沒有其他的影響。
曹操那邊沒了動靜,想來也沒真的把自己放在心上,至多見了面才會想起來。
荀彧卻是三天兩頭的上門來,兩人時不時吃酒談天自有趣味,好似又回到了陽翟的那段時光。
唯一的區別也只是好友如今這守宮令的公務,卻是比在陽翟繁忙了許多。
至於荀攸也不怎麼聯絡了,好似兩人之間的關係在那日之後便淡薄了許多。
陳啟對此倒也沒什麼多餘的看法,道不同不相為謀,可為友也可為敵,全憑個人自己的選擇罷了。
不相交便各自安好,上趕著去攀附可不是陳啟的習慣,有那個閒工夫,都不如找機會去東觀借些書來跟書庫作比核對呢。
不夠最近這幾天陳啟可沒膽子往東觀跑。
沒什麼別的原因,單純就是不想和蔡邕蔡議郎碰面罷了。
他可知道自己那天晚上說了些什麼做了些什麼,蔡邕的面還是能不見便不見為妙。
相比衛氏和曹操,很顯然陳啟真正有些發憷的,還是在蔡議郎這邊。
然而有的時候,你越是不想偏偏越會發生,你越是遠離避開,事情偏偏越往你身上來湊。
陳啟這一日正照例清點書庫藏書的狀況,防止有些疏忽導致書簡被損壞。
書庫門外忽然有人求見。
等陳啟帶著好奇來到外面時,正看見一小黃門昂著腦袋跟個公雞似的站在門口。
“在下太史書庫記陳啟,卻不知足下尋我何事?”
陳啟簡單的拱了拱手,想不出來這黃門因何會找上門來,自己跟內廷根本也扯不上關係才對,更別說這小黃門如此倨傲的態度,擺明了是十常侍手底下的親隨,說不定還是哪位的乾兒子呢。
“你就是陳啟?”
小黃門聞言也沒低頭,只是往下瞥了一眼,隨後不鹹不淡的說道:“某奉命來傳話,著太史書庫記陳啟為東觀校書郎,明日需往東觀赴任。”
說完,小黃門也沒等陳啟回話,直接昂頭轉身便走,在他的思維裡,似陳啟這等清水衙門自己也沒機會撈錢,這趟白跑一次純粹受累,自然沒有在這裡浪費時間的意思,至於陳啟個人的意願,這跟他有什麼關係,傳話傳話傳到了便是。
事實上陳啟就是想拒絕也拒絕不了,除非他不打算在洛陽繼續幹下去了。
可無故辭官便是為罪,朝廷舉你為孝廉培養你當官,可不是任由你來去自如想做便做的。
就算這小黃門只是代為傳話,並非聖旨也不是天子口諭,但命其傳話之人也必是朝中重臣自有委任的權力,無非便是東觀有資格做主的那幾位。
至於具體是誰,陳啟不用猜也知道,除了某位議郎外,還能有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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