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君兒嗎?”
憶君應了一聲,掀起布竄踱了進去。只見角落裡坐著那衰老不堪的回春手楊守德。先前的蒙族武士緊緊依著他站著。
“師公玉體金安,憶君特來拜見!”憶君將郭蓮放落,躬身行了一蒙式禮。
楊守德微微一笑,枯萎的顏面上湧現出安慰的笑容,他指著郭蓮道:“這位姑娘是誰?
真是秀美得緊!”
憶君話老早想說,立刻應道:“這位是弟子妹子小名蓮,弟子帶她來救治眼疾!”
楊守德點點頭,他在憶君一進來即知郭蓮眼有疾病,他向那武士一揮手道:“此人不會加害於我,你去吧!”
武士有些猶豫神色,楊守德又道:“即然他是黑衣人,你在此又有何用?”果然那武士懷疑地看了憶君一眼,乖乖地走出去。
楊守德看武士去後,搖頭嘆息道:“連日失災,大約只有我回春手才享有這三族保護的權利。唉!現在那些蒙民們幾乎恨透了我們漢人。”
憶君正想問些關於此處的憎愛分明的情形,楊守德又已說道:“讓我先看看你的眼病吧!等會兒再長談不遲。”楊守德雖享名“回春手”,但對郭蓮這眼疾也束手無策,他檢視良久才很謹慎地問道:“你妹有這病有多久了?”
郭蓮嬌聲答道:“有十餘年了……”
楊守德搖著頭,露出無可奈何的神色,道:“這病名‘滿目障’無藥可治的!”這句話與洛水醫隱郭泰育所說的一般無二。
憶君見回春手也無醫治的方法,但他並沒有失望,又道:“我聽說有名叫‘冷芝’的珠子能治這眼疾,不知確否?”
楊守德容色一肅,冷冷道:“如有這珠子,再重的病也能治。
這樣說來,你也要上唐古烏拉山奪寶了?”
憶君默默地點點頭,他知像楊守德這類仁心仁術的老好人,必然最忌諱這種不吉祥的事物。果然楊守德嘆息道:“鐵木真藏寶圖也太過不吉,多少人為它喪了性命。唐古烏拉山此刻魅魅雲集,你如何能去?”
憶君沒有說話,只將右手伸出去請回春手替他把脈,回春手雖覺奇怪,但經年的習慣,他自然指頭搭上憶君手腕。
“啊!”回春手楊守德突然重重哼了聲:“你中了什麼毒物,竟能深藏骨內而不形於外?”
憶君有點嘲弄地笑道:“‘寒骨之毒’,還有半年時期就得發作!”
郭蓮在旁驚得一下子抓住憶君,道:“君哥,什麼寒骨之毒?沒……
沒關係吧!”
憶君發覺失言已來不及了,他輕輕拍了拍郭蓮,苦笑道:“沒有關係的,君哥還有辦法能治得了。”
這時回春手楊守德說話了,他很嚴肅道:“這毒太烈,那你非行去奪取‘冷芝’不可,但我想該將你妹子留下。”
憶君看了懷中帶淚的郭蓮,道:“我來此正是這意思,但……”他話尚未說完郭蓮已搶著道:“不!我非跟你去不可!”
憶君無奈地笑道:“我正是要說現在我知道你不會願意留此了。師公,告訴我此地半年來的情況,弟子也好有個準備。”
回春手楊守德很冷靜地點頭道:“剛才傳言說你是‘黑衣人’嗎?”
憶君沒有否認,他默默注視著回春手,好似有些奇怪為何這點如何重要?楊守德經驗太豐富了,他覺得身前這“孩子”有太多的特質和秘密,但他仍喜歡這孩子。
“你不知道‘黑衣人’這名字在此間有多響亮?”楊守德這樣問著,憶君已能清出這端倪。
“半年前此地三族為爭奪鐵木真藏寶圖而大動兵戈,血注如河,屍積如山,但這戰事在一月前已結束了!”楊守德靜靜說道:“蘭託羅蓋族的公主噶麗絲武功高強,而且得著其師門相助,但察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