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輕靠在窗戶上,看著遠處的街景。
窗戶外的街道上紅綠燈亮著的紅燈變成了綠色,斑馬線上的行人腳步有些匆匆地穿過街道。
很少有人願意在這條街道上久留的。
服務生看著街道發著呆,也不知道在想著些什麼。不幹活的時候她通常都是這樣,這一點這家店的客人或是老闆老婆婆其實都已經習慣了。
只不過這樣的少女帶著那副木頭一般的表情的時候,總會讓人莫名的覺得有些惋惜。
酒館中的兩人都沒有講話,大概是過了幾分鐘的時間,站在吧檯裡的老婆婆才扭頭看向靠在窗邊服務生。
「喂,你有家嗎?」老婆婆的聲音是有一些沙啞還帶著一點點的尖銳。
服務生回過了頭卻沒有回話。
老婆婆繼續說道:「如果有,快要過年了,我給你放個年假,你也好回家去看看。」
服務生好像這才反映過來那老婆婆是在和她說話,愣了一下,搖了搖頭:「我沒有家。」
酒館裡難得的說話聲又靜默了下去,老婆婆抽著她的煙,時不時在吧檯上彈幾下菸灰。
服務生握著手裡的茶杯,繼續看著街道上的紅綠燈從紅色變成綠色,再從綠色變成紅色。
「那,過年的時候就留在這裡吧,陪我這個老婆子吃年夜飯。你不介意吧。」站在吧檯裡的老婆婆說道。
服務生一怔,看向那老婆婆,半響,笑了一下:「謝謝。」
老婆婆瞥了一下嘴巴:「謝什麼,說謝謝還不如好好幹活,別總是給我擺著那副死人臉,招待客人的時候多笑笑。」
說著看著服務生的樣子:「你笑起來還是有一些好看的,說不定還能多招攬一些客人。」
「嗯。」
「噹啷。」門框上的風鈴響起,走進來了一男一女兩個年輕人,身後各背著一個揹包。
兩人的年紀都是二十歲左右的模樣,看模樣應該還是學生的樣子。
那男生倒是確實是店裡的常客,經常帶著一本漫畫書來店裡吃炒飯,記得是附近大學的學生,學的是歷史專業。今天倒是難得的帶著一個女生來,而不是他的漫畫書。
「這家店還真的很安靜啊。」女生是第一次來打量著店裡的陳設笑著說道。
「嗯。」男生的語氣有一些生疏,看樣子和女生還不是很熟悉:「我經常來這裡。」
兩人走進了店中,站在吧檯的老婆婆看了一眼顧楠:「別休息了,起來招待客人。」
「嗯,好。」服務生點了點頭,站了起來。
淺草間的一隻不知名的冬蟲鳴叫了幾聲,隨後一陣清幽的琴音拂過草間,該是驚動了它,那冬蟲張動了一下背上的翅膀,振翅跳到了一旁。在草叢間隱沒了幾下最後消失在一片搖晃的草葉之中。
宮牆裡的亭中一個身穿著灰色長袍的人坐在那,長琴放在腿上。輕合著眼睛,兩手在琴絃之上拂動,隨著琴絃的撥動,清寡的琴聲響起。
今日的琴聲是很是舒緩,像是傾訴著什麼一樣,也像是一人在這冬日裡細語呢喃似的。
亭外。
一個身穿白甲的人躺在小院中的草地上,雙手抱在腦後,兩眼順著牆垣,悠然地看向空中的悠悠行雲。
一隻手伸到了淺草之間,摘起了一根短草。
手放到了嘴邊,草葉被叼在了嘴中,草尖隨著淺涼的風微微顫動著。
琴聲停下,一片行雲也已經飄遠看不清楚了。躺在地上的白袍人叼著嘴裡的草葉坐了起來。
「將軍,今日的心情很好?」坐在亭裡的人閉著眼睛,微微側過耳朵,臉上帶著淺笑。
「你怎麼知道?」顧楠的眼睛看向亭中的琴師,輕叼著嘴中的草葉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