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待到時恐怕也已經是上元了。」
夏侯惇乘在馬上,身子隨著馬的腳步慢慢搖晃,他的臉上難得不是那麼沉重的模樣,帶著些輕鬆的神色,說著閒話。
「上元。」李典摸了一下自己的鬍子:「若是往常的年月定會有百姓慶祝,不過今年,是否慶祝,是不知道了。」
這一年的關中紛亂,百姓家中多是拮据,男子多是在外徵戰,今年的上元當沒有團圓的節慶意思。
「慶不慶祝都無關乎我們,到時俺老洪買幾壇酒水回來,我們不醉不歸。」
曹洪拍著胸脯在後面笑道,他身上的傷勢還沒有好,胳膊都還綁在一起。一手拍在胸口上疼得直咧嘴,看得兩旁的人都笑著搖頭。
「你這模樣就別喝酒了,喝白水都怕噎著你。」
夏侯淵伸手在曹洪的肩上捶了一下,更是疼得曹洪怪叫了一聲。
後麵人笑談地熱鬧,顧楠坐在一匹白馬之上走在軍側,也不說話。
有時候她也想笑談上幾句卻不知道該說一些什麼,也許這就叫做代溝吧。
嗯,隔了幾百年的代溝,難免是有一些多了的。
曹操回過頭去看向軍側的人,眼神停留了一下,不知道在想什麼。
顧楠感覺到了視線,順著看去,見到了曹操正看著自己,便問道。
「孟德,你是在看什麼?」
曹操見顧楠回過了頭來,愣了一下,沉吟了會兒說道。
「不知先生可有什麼喜好之物,能否說於操聽?」
「喜好何物。」顧楠想了一會兒,一時之間卻又想不到自己到底喜好什麼,她似乎並沒有什麼喜好的事物。
「這一時之間也說不明白。」
不解地看向曹操:「孟德,突然問起此事是為何?」
曹操看了一眼顧楠身下的白馬,半響,釋然地一笑。
「操是想說先生總該有什麼喜好,也好讓操比過這公孫瓚。」
公孫瓚送來著白馬,他可不想比之輸了。
顧楠見曹操看著她身下的白馬,頓時明白了他的意思。
「呵呵,孟德不必贈我白馬,莫忘了答應過我的事就好。」
說著她對著曹操抬起手,伸出了小拇指。
「助我那不自量力的宏願一臂之力。」
這是曹操那日該是醉酒之時說與她的話。
曹操看著顧楠的拇指不知道這手勢是什麼意思。
「哦,這是我家鄉的習俗,拉過這勾後,言出必行。孟德當是不知道的,還是算了。」
顧楠反應了過來,笑著正準備將手收回來。
「怎能算了?」
沒等顧楠放下手,曹操低下頭,認真地伸出拇指,勾在了她的指頭上。
「操答應過先生的,定會做到。」
顧楠有些出神地看著手上,過了會兒,微微一笑,這笑的模樣該像是真的笑了。
「那說好了,君子一言。」
「駟馬難追。」
劉備走後,顧楠坐在帳篷裡。
她告訴劉備的話並沒有什麼作用,若他得的到那人相助,不知道她的話也得的到,若他得不到,知道了也沒用。
將腰間的無格解下放在了桌案上,不過又也許,她當此時就殺了劉備才對。
突然她發現無格的劍柄上還有一些血跡沒有擦乾淨,用手抹了抹,將那劍柄上的血色抹去。血塊落在桌上,一些沾在顧楠的手掌裡。
她不再去想,而是站了起來躺到了床榻上,也該休息一下了。
合上了眼睛,但是過了很久她都沒有睡過去。
床榻上她睜開了自己的眼睛,不知道為什麼,她睡不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