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對映著那軍走向城外,好似當年,這軍提著劍,從那烽火之中殺出。
李斯站城上,良久,也笑了出來,喃喃著:「雖千萬人,吾往矣。」
······
城外,一個身穿將甲的人騎在馬上,看著遠處鹹陽城的城門,身後的軍陣排列開來。
還有各路軍的領將都看向那城門。
鹹陽城中已經難有多少兵力了,他們今日是來受降的。
看著遠處那鹹陽城的城門開啟,中軍之中的將領眼中露出了一分笑意,提著手中的長戟。
但是隨後他的眉頭卻又皺了起來,那城門之中走出來的人不過數千,卻是都手提著刀劍。
那是一支黑甲覆面的軍陣,軍陣之前,一個白衣將領騎在一匹老邁的黑馬上,向著大軍走來。
他舉起了一隻手,對著身後的令兵說道:「備戰。」
令兵點了點頭,揮動手中的旗幟,那大軍之中,戰鼓錘起,發出陣陣的悶響。
顧楠騎在黑哥的背上,看向遠處的大軍,眼神恍惚。
老頭,太平盛世,我該是,看不得到了。
一生戰事,便讓我死於這戰事中,也是得歸來處吧!
她笑了一聲。
長矛垂下,落在了馬側。
抓住了黑哥的韁繩,黑哥嘶鳴了一聲,眼中泛著血紅,馬蹄立起。
騎在馬背上的人白袍一揚,高聲喝道:「陷陣之志。」
那千軍黑甲再無抑制,將自己的盾劍舉起,向著那大軍衝去:「有死無生!」
顧楠的手拉動韁繩,叫到:「黑哥!」
「嘶!!」黑哥的馬蹄落在地上,身上繃緊,帶著白衣一騎絕塵在前。
「放箭!」大軍之中身穿帥甲的人一聲令下。
無數的箭簇飛起,遮蔽了天日,隨後呼嘯著落下。
······
李斯孤立在那城頭,看著那殺向千軍萬馬的一支孤軍。
將自己腰間的長劍抽了出來,提劍在城頭立了半響,身側的秦旗飛揚。
「蒼天薄寡,非秦之罪。」
說完仰天長笑,將劍橫於了自己的身前。
目中通紅地睜著,熱淚落下,滴在那劍刃之上。
怒視著天上,臉上帶笑:「老天,李斯在此!」
劍刃在喉間拖動,順著那劍刃,熱血橫流,染紅了那衣襟。
「砰。」一人倒地的聲音。
「當!」劍刃摔落在地上,浸沒在血泊之中。
······
沒人知道城外廝殺了多久,人只能躲在自己的家中不敢出去。
該是殺了數個時辰,那喊殺聲才是漸漸地消了去。
城外的屍體倒在地上,箭簇無數,那黑甲軍卻是已經死盡,亂箭斃之,踐踏死之,刀刃加身之。那些人睜著眼睛倒在地上,鮮血從傷口上順著衣甲留下,算是將塵埃落定。
大軍的軍陣散亂,那不過千人之軍,沖陣之時卻是將他們無數的軍陣都能沖開,叫人心有餘悸。
大軍之前,只剩下一人還站在那。
那白甲之將的衣甲已經是血色,身上插著數跟箭簇,身下的黑馬也中了數箭,搖搖欲墜。
終是再也站不住,黑馬帶著那人摔在了地上。
黑馬躺在那,張著嘴巴微喘著,血水從它的身上順著箭簇流出。
顧楠坐在地上,她的腿被壓斷了,手搭在黑哥的頭上,卻很平靜。
黑哥不再喘了,身上慢慢冷了下來。
手輕輕地拍了拍黑哥,顧楠咧嘴一笑,將腿抽了出來,一瘸一拐地站起來。
大軍之中,一個黑甲之將提著一柄長戟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