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鄴城傳來訊息,先生家中小侄違法入獄,想讓先生在袁公面前說說情面。」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許攸捏捏拳頭,又鬆開了手,揮了一下袖子:「此事我管不著,我能有何情面可說?」
士卒看到出先生的心情很差,不再多說應是退下。
許攸在營帳裡沉思了起來,慢慢地來回踱步了幾輪,抬起了頭來,輕聲地說道。
「良禽擇木而棲。」
夜裡,一盞油燈放在桌案上燃燒著,照亮俯身在案的人影。
這幾日曹操總是皺著眉頭,袁軍的攻勢一直沒有停下的跡象,但他也明白,此時決不能退守。
此戰就好比當年劉邦項羽在滎陽、成皋之間的交戰,先退便是勢屈,難在反攻。
手中是荀彧從許昌傳來的信文,上面也是要他堅守的意思。
將信放在一邊,獨自看著燈火,士氣這幾日的低迷他都看在眼裡,眼下要堅守是在困難。
「將軍。」
帳外傳來了一個聲音。
曹操抬起了頭來:「進來。」
張遼掀起簾帳走了進來躬身拜下,曹操見到是他,疑惑地問道。
「文遠,這麼晚了為何突然來此?」
「將軍,今晚有一人從袁營來投,說是有勝負大事要告知將軍,將軍可見?」
張遼皺著眉頭,在他看來,這事未免有些突然,畢竟現在袁軍是佔據優勢的一方。他怕這是袁軍的計策。
「哦?」曹操一驚,斟酌了片刻,抬手說道。
「請他進來。」
「是。」
人影在燈火的照射下拖長,許攸走進了曹操的營帳裡,站著看著曹操,臉上帶著一些笑意。
曹操見到來人,露出幾分驚訝他是認識來人,站起了身。
「原來是子遠,倒是許久未見了,聽聞你有大事要同我說?」
許攸慢慢地抬起了手,抱在身前,舉起眼睛,燈火照亮了他的臉,嘴角勾起。
「袁公糧草所在,不知算不算是大事?」
營帳裡,簾帳輕搖,燈火被吹入的風吹得一晃。
六日後,曹操找來眾人議事,眾將和謀士借到場,曹操很少這般議事,眾人都不知道此次為何。
直到曹操走了進來,坐在了座前,開口說道。
「日前,有一人從袁營來投,說袁軍屯糧於烏巢,並說了通行口令。」
一語震驚四座,大多數的人都是一陣驚愕,但隨後就又思量了起來。
突然有人來投,很難說這不是袁紹故意設下的圈套。
屯糧烏巢,郭嘉神色一異,眯起了眼睛,如果真的如此,那此戰的轉機,便是這了。
等一下,糧草。
郭嘉的眼睛定住,他想起了幾日前的一時笑言。
顧楠同他說:「轉機快至,在於糧草。」
那時他問為何,顧楠卻說是夜觀天象。
郭嘉默然地側過眼去看向顧楠,所有人的神色皆是各異,只有顧楠一人平靜地坐在那,就好似這皆在意料之中。
難道那不是笑話。
郭嘉的臉色複雜了起來,如果真是那樣,那顧先生,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個人。
兩人曾坐在月夜飲酒,幾杯之後,顧楠低著眼睛,握著酒杯,笑說要同他說一個笑話。
若是有人長生不死,會求什麼?
曾經的話聲,好像還在耳邊輕問。
如果真的有一個人,活了數百年,甚至數千年。
郭嘉坐在營帳裡看著顧楠。
明明帳中有許多人,可他突然覺得那個人,是一個人坐在那,四面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