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所以說,白愁飛是死於相爺的計劃中的……”
“只是,相爺也有計算失誤的時候。蘇夢枕居然自戕,雷純便失去了威脅王小石的法寶,而且哀兵勢盛,雷純不敢輕攖其鋒,只好身退。金風細雨樓便拱手讓了給王小石。”
“我明白了。”
“你還不明白。”
“不明白?我……”
“你不明白昨夜一戰和今晨人手調派有絕大關係。”
“是的,是的,我的腦筋不及師弟您快,老是轉不過來……”
“今天來的主要都是武林中人,主因有三,你不妨猜猜看。”
“我……我頂多只想到一個可能。”
“你說說看。”
“諸葛先生在武林中和禁軍裡德高望重,他暗示支援他的派系勿來摻這趟渾水,那麼,自然有許多大內高手都不敢插手了。”
“這確是其一。”
“其餘的……我就想不出來了。”
“另一個原因是:相爺也受皇上節制。聖上雖然看似十分信重蔡大人,但也有暗中留意宮中京裡的風吹草動的。相爺要全權排程京中宮內的高手出馬,只怕驚動甚大,也不是他一個人就可以翻雲覆雨的。”
“對對對。不然,他怎會在近期極力拉攏我們,無非也是要把那朱胖子下臺去而已……”
“相爺不欲皇上太過留意此事,也不想太顯他在軍中的實力,所以,軍方高手的排程,自然就不敢太明目張膽了。”
“那麼,還有一個理由呢?”
“我看,相爺這次有意來一場‘京師武林各門各派各幫各會勢力互相消弭對決’。”
“…………京師武林各門各派各幫各會勢力互相消弭對決?”
“對。”
“…………他……為什麼要……?”
“嘿哼。”
“……我還是想不明白。”
任怨沒答,卻顧左右而言他:“今天,這一戰可嚴格得很呢!沒有相爺親發的‘通運金牌令’,誰也不能放走欽犯,強盜,否則,罪與劫囚同!這樣一來,京裡的武林人士,就只有作殊死,背水一戰了。”
任勞聽了,越發有點緊張起來;他當然武功高強,對敵無算,但近年來,入了刑部升了高職之後,已很少在江湖上出手肉搏,拚命搏戰的了。多是暗算得成,或在牢裡施刑,犯人武功再高,也斷無對抗餘地,可是,今天這一戰,就明顯沒這個利便了。
人生裡,就算兄弟朋友手下再多,有些時候,總是要自己親自出手,拚個存亡的。
王小石如是。
蘇夢枕如是。
白愁飛也如是。
——就算今天問斬的唐寶牛和方恨少以及監斬的任勞任怨亦如是。
***
塗竟和李二也在等。
等時辰到。
等意外:…………等人劫法場!
***
“時…………辰…………到…………”到了。
塗竟雖然見過許多大場面,但卻已等得心驚肉跳。
李一雖然斫了不少惡人頭,卻也等得手心發汗。
而今,時辰終於到了。
囚車裡的犯人已給押出來,強迫跪下。
塗竟大聲宣讀方恨少,唐寶牛二人罪狀,然後,擲下了斬立決之令。
立即,就要人頭落地。
李二舉起了大刀,迎空霍地舞了道刀風,刀鋒在晨霧中漾起了一道刀光,劊子李這一手起刀落…………但他也十分警惕,極之留意:他生怕突然有一道暗器飛來,要他的命,或射向他的手和他手上的刀。
——通常,劫法場都以這一“招”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