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高溫洪爐,直將四周堆疊存放的金磚銀塊也烤灼得呈現半熔化狀態。火焰匯聚,凝結成魔兵“帝恨”形,挾焚天煮海之勢,徑直迎上晁公錯雙掌。
兔起鶻落間,兩大高手展開激烈火拼,雙方也如瘋似癲地以攻對攻。火勁刀炁彼此傾軋侵襲,各不相讓。彈指工夫,已然連拼過百擊。晁公錯畢竟技遜一籌,久戰之下暴露空隙,被獨腳銅人盪開雙臂,長驅直入地急搗面門。“南海仙翁”半身痠麻,根本再提不上絲毫力氣,更遑論招架抵擋?濃重死亡陰影帶來了前所未有的恐懼,生死關頭,晁公錯一聲大叫,抽身弓腰,像個大皮球般著地滾開,堪堪逃過腦漿迸裂之禍。可是“帝恨怨火”的三十帝魂卻已如影隨形地撲出,瘋狂著地燎燒追擊。晁公錯的肥胖身軀被火焰縈繞包裹,當場就有陣陣焦臭氣味撲鼻而來。慘叫聲更加猶如殺豬,在寶庫石壁上來回反彈。
“南海仙翁”畢竟修為深厚,雖然已經大敗虧輸,可是單憑火勁焚燒,苦頭固然盡有得吃,卻始終難以就此將他燒死。假若寶庫內只有兩人的話,尤鳥倦倒不介意先玩玩貓捉老鼠的遊戲,等到晁公錯陷入痛苦和絕望的最深淵之後,再施展“吸精奇功”,將他周身精血鯨吞吸納來給自己進補。可是眼下南海派掌門人卻並非孤身前來,而是還有三男一女,合共四名同伴。
那女子和揹負長劍的男子也還罷了。看他們模樣,其修為雖然不俗,可是還不被“倒行逆施”放在眼內。可是那鷹鼻深目的外族胡人,觀其形相,卻有幾分似是塞外草原上聲名僅次於“武尊”畢玄的“鐵勒飛鷹”曲傲。此人武功比晁公錯更加高出一籌,假若上來和“南海仙翁”聯手,那可著實不易對付。然而最可怕的,卻還是那名面上帶了道紅色刀疤,手提大刀的年青漢子,更是霸氣縱橫,令人心悸不已。
敵眾我寡,兵兇戰危。當此緊要關頭,尤鳥倦即使再感心痛可惜,也無暇去吸取晁公錯的精血強化自己了。他斷聲叱喝著急躥追上,獨腳銅人對準目標全力狂砸,誓要南海派立刻改選新掌門人。銅人雖然沉重,可是在他掌中使來,卻輕若鴻毛,急似驚電。曲傲宋龍無敵智等人齊聲驚呼,想要搶上援手,卻已來不及了。
所謂迅雷不及掩耳,世間事物之速度,豈有更逾於雷電者?說時遲那時快,紫電閃爍,橫空飛射。噼啪爆響聲中,“帝恨怨火”以及三十帝魂形相全被轟擊潰散。獨腳銅人更被攔腰斬成兩半。尤鳥倦連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也還沒看清楚,早被一記掌刀狠狠砍在胸膛之上。暴烈雷罡隨即猛地爆炸,“倒行逆施”猶如斷線風箏般向後倒退飛出,口中狂噴鮮血之餘,更加“轟~”地一頭撞進寶庫裡堆積如山的金銀之中。堆疊得整整齊齊的金條銀塊雪崩般坍塌而下,將尤鳥倦硬生生活埋在下。
“打狗還看主人面。你要殺人?問過本霸王了沒有?”楊玄感揹負雙手屹立原地,彷彿根本從來也未曾動過。尤鳥倦的傷勢好不容易才剛剛將養痊癒,此刻中他這記掌刀,即刻又再打回原形,哪裡還能答得出話來?卻惟有晁公錯無力擺脫魔火纏身之厄,拼命在地上打滾所發出的慘叫聲仍是不絕於耳。再世霸王看也不看,冷哼道:“沒用的東西!”反臂一掌拍出。縈繞不熄的帝恨怨火當即熄滅得乾乾淨淨,只餘下縷縷青煙。宋智連忙搶上替晁公錯檢查傷勢。喜幸南海仙翁雖然受傷不輕,卻也並不致命。
楊玄感自然不會再去管晁公錯的傷勢究竟是輕是重。此時此刻,他只想知道為什麼竟然會有外人出現在楊公寶庫之中。他大踏步而前,伸手對著金銀堆中露出的衣角抓去,喝道:“休想裝死。給本霸王出來!”尤鳥倦傷疲交煎,哪裡還有能力反抗?這一抓自然是手到拿來。楊玄感捏住了他脖子,猶如吊著只風乾的臘鴨般將口角滿是鮮血的“倒行逆施”吊起,喝問道:“你是魔門邪極宗的尤鳥倦?寶庫秘密,普天下只有我一人得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