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啊那不是我那失竊的內褲嗎!
“……對不起。”面對我燃燒的目光,他居然只是聲如蚊蠅地說了一聲,又把內褲抓走了。
白檀啊白檀直到剛才我都還以為你是個純良的好孩子啊,你怎麼可以有這麼猥瑣的愛好啊,我現在只想把你敲成肉末!!!
他也沒跑,也不解釋,手裡攥著那條小內褲,出神地盯著院子裡的積雪。小火苗跳了半天對方也沒反應,我也只好關掉天然氣,窩著火問:“為什麼揣著那種東西?”
“……只有這個。”
只有這個是指只偷到這個?“那當初為什麼要偷這個?”
“……別的太大。”
太大,所以不方便攜帶?青筋啊青筋你為什麼要是青筋不是青藤鞭啊我真想把他綁起來抽打一頓!“你就那麼想偷我一樣東西沒事捏在手裡玩麼!”
他很認真地點頭,於是我敗了。
“我們……商量一下好不好?我換一個東西給你,你把這個扔掉,OK?”我幾乎是強撐無力的身體,半是商量半是懇求地問。
“換什麼?”他好像不大情願,攥緊了手裡的內褲。
這一時半會兒我好像沒什麼可以換的,搔了搔頭髮,突然摸到皮筋一根。最近懶得出門剪頭髮,就把幾根小黃毛綁了起來,這圈皮筋是在醫院的時候打掃衛生的大媽送我的,也算是跟我度過了崢嶸歲月的革命老黨員了,要不然就我這種個性,哪裡會買這些東西。
“喏,這個總比那個方便攜帶吧?”我解散了頭髮,雙手扯了扯皮筋。
他睜大眼睛看著我手裡的皮筋,嘴撅起,不說話也知道他是不滿意。也是……皮筋多沒手感啊……靠之我在想什麼呢-____-
“你看啊,這跟皮筋跟了我有五六年了,比起內褲它可是滿身榮勳。還有你看這個顏色,也蠻配你的不是?還有皮筋呢可以直接套在手腕上,方便攜帶啊,做什麼事兒都不用放掉。嗯……你沒事也可以扎扎看的。”見鬼了我以前怎麼不知道這跟皮筋那麼好。
看他動搖了,我趕緊把他的手抓過來,二話不說剝奪內褲套上皮筋:“看,這不是挺好的嗎?”這條內褲絕對要燒了。
他慢慢地翻著手把手腕上的皮筋完整地看了一遍,然後輕聲自言自語:“這樣好像你一直握著我的手呢……”
我一愣。
這隻老鼠,實在是太純情了一點吧,連這種三塊八雜誌上的臺詞都能被他說得神聖至斯,相比之下我是不是有點太那個啥了?
“璣翎,你討厭……我跟著你嗎?”
“誒?還好吧,你都隱身我又看不見。不過你不會連進衛生間也跟著吧?”
我拗了一下手,骨節嗑嗒一聲響。他趕緊抱頭:“沒有!除了教室我沒有跟進任何房間……”
沒有就沒有我又不會真的打你,諒你也沒那個膽量。說起來,敢隨便出入我所到之處的人,好像也只有那隻戴面具的狐狸吧?其他幾個都沒有這麼放肆過,或者說壓根沒有這個打算。
“那……我以後還可以繼續跟著你嗎?”
還要跟啊?知道了有人跟著心裡會不怎麼自在誒,不過……也會比較安全。“隨便你吧,別跟到不該跟的地方就行了。”
得到許可他好像非常高興,第一次露出害怕以外的表情。“那麼,”他摸著手腕上的皮筋,“在璣翎找到那個人之前,我會一直跟著你,保護你。”
好一會兒我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而他一眨眼又不見了,大概還在附近只是隱身而已。被人偷偷尾行的感覺很微妙,有被偷窺的彆扭感,也有被保護的安心感,我說不清哪一個更多,而且這個尾行人甚至沒有一點願求,就只是想跟著我,這讓我沒辦法產生反感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