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小白豬還沒醒。這隻死豬昨晚賴在我枕頭上睡。睡也就算了。還習慣把屁股對著我。真想給它饅頭一樣白地屁股上畫個鬼臉。
“豬。你怎麼比我還能睡啊!”我捅捅它。沒辦法。你要我對著一頭完全沒有美感地豬叫“影”。我自己地審美細胞會立刻將我年輕地生命扼殺。
它小尾巴一揮掃開我地手繼續睡。
我怒,你還真是豬啊除了吃就是睡!正當我準備掀枕頭把它扔下床醒一醒,豬耳朵突然豎起來了。
“有人來了!”它一躍而起,撲面而來。
我猜吧……它大概是想學那些英雄將女士掩護在身下不受槍林彈雨襲擊,但是它也不想想,就它那個比我臉大不了多少的球狀身體,除了撞疼了我之外還能起到什麼鳥用途!
顯然它也很快意識到這個問題了,因為我捂著被撞疼的半邊臉怒氣衝衝地瞪著它。
“真的有人來了……”它怯怯地說。
“沒本事就別裝英雄!你以為你是美利堅啊!”說了它也聽不懂,美式快餐從來不收留這種動物,“你是不是還要來一句你負責掩護我啊!”【注1】
小白豬很焦急又很無辜:“就算要掩護,也是我掩護你逃走吧?趕快跑啊!”
逃?為啥要逃?我沒來得及問,樓下就傳來常襄的聲音:“璣翎!你在家嗎?”
“壞了!娘子軍怎麼追過來了。”我顧不得自己的形象——其實我好像也沒什麼形象——抓起小白豬就跳下床。
我把手伸向臥室門的把手,然後門對面嘭地一聲,背上的毛都豎起來了。
不會吧這麼快,那讓我往哪兒躲啊混蛋!我看了看臥室,出了衛生間有個只夠腦袋進出的窗戶通向露臺外……難道我得從臥室的窗子直接空降到一樓?
“璣翎,門外的好像不是人類。”小白豬被我提在手裡,掙扎著仰起腦袋告訴我。
“不是人類?那又是妖怪了?”
“應該是吧。”
“……你什麼意思,放他進來?”
“難道不放他進來?外面可是常家的人哦,你忍心見死不救嗎?”
“……”
我說我是蠱母又不是媽祖,我就算見死不救又怎麼了。不過我還是開門了,因為見死不救不符合我的美學。
準確的說我只是把轉軸擰了一下,然後門就被外面那個傢伙撞開了,我要不是閃得快就被擠成人片了。“喂!老孃……”粗口爆了一半,發現地上橫著一段黑色的類似人的東西,要說他是人未免個頭也太高了,兩米都不止了吧這個長度……
他之所以撞門進來,只是因為剛才就靠在門上,現在倒地不起了,我錯怪人家了。
但是這個躺在地上的傢伙,怎麼有點眼熟?
“璣、璣翎糟糕了!我們把大毒蛇放進來了啊啊啊啊啊!”小白豬用蹄子捂住它的豬臉。
“哈?”原來是蛇啊我說怎麼這麼長……可是不對啊,蛇怎麼會長人的腦袋?
“璣翎你到底在不在啊!有妖怪跑進你家裡了啊!”常襄在樓下大喊。
靠,原來不是找我來的,嚇我一大跳。
這時地上的傢伙動了一下,一雙手將上半身撐了起來——嚴格說蛇到底分為幾半身啊?他還是那張面癱的臉,眼睛赤紅,直勾勾地望著我。
“咕!”我偷偷嚥了一下口水。媽呀這哪裡像我家溫柔的賽巴斯欽啊,整個一暴走六道骸啊。【注2】
我正琢磨著是不是假裝沒看見他趕緊溜,他朝我伸出手,然後說:
“救……命!”
而後倒。
啥?救命?
“璣翎,要救他嗎?他好像不太對勁,但是也挺嚇人的。”小白豬回頭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