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妙安蕾,我也沒法原諒你。”
七月的夜晚下起了雨。
牢房又暗又死寂,除了司莘莘和妙安蕾以外,沒有任何人。
說完這些,司莘莘安靜的待在那裡。
不再講話。
妙安蕾順著她已經沒有焦距的目光看過去,她已經淚流滿面。
妙安蕾渾身都在顫抖。
她死死的緊握著自己的拳頭。
控制自己,一遍遍的告訴自己。
別失控。
別失控。
別露陷。
說完這些,司莘莘也不再多說什麼了。
妙安蕾默默的低著頭,轉過臉去,嘴唇默默的說著,“對不起。”
另一邊的司莘莘笑了笑,妙安蕾聽見她說:“算了,沒事,反正我馬上也要死了。”
“一切都要歸於塵土了。”
妙安蕾沒說話。
只是回頭去看司莘莘的神色的時候,她看到了她眼裡連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解脫。
那一刻,司莘莘的嘴角是勾著的。
妙安蕾卻隱隱的感覺到了不安。
似乎,她就要失去眼前的這個人了。
這個,她唯一的朋友。
不會的。
她會守護她。
——
另一邊。
因為妙安蕾搞的那一出,歐友兒毫無意外的遲到了會議。
也受到了父親歐陽尋的訓斥。
歐友兒不敢反駁,只能乖乖的聽著。
因為妙安蕾,她心裡本就窩火,現在,她老爸的訓斥,更讓她心上著火。
她極力壓制著自己的情緒,她過來,就是為了看司莘莘的下場,所以,為了看到司莘莘悲慘的一幕,她也要控制自己。
“你看看她像什麼樣!”
“都怪你,把這丫頭教育成這樣!”
歐陽尋教訓著歐友兒,說著說著,又把矛盾點燃在歐友兒的母親惠可可身上了。
這樣的一幕,歐友兒可太習慣了。
她最討厭她的父親在公開場合教訓她或者她的媽媽。
然後,她的媽媽在會議上偷偷抹眼淚。
“夠了!”
歐友兒拍了下桌子。
“爸,都多少年了,你非要一直這樣嗎?”
說完,也不管歐陽尋的臉色,直接走出了會議室。
歐陽尋瞬間黑了臉,用力將手拍在桌子上,怒道:
“她這是什麼意思,我不過說她兩句,她就給我擺這幅態度?”
惠可可嘆息一聲,“好了好了,不要說了。
你小心你的身體。”
歐陽尋氣的吹鬍子瞪眼的。
但是也沒辦法,那是他的女兒,他雖然嘴上說的很不喜歡,但是心裡卻不是這樣想的。
自己的女兒,只能自己疼了。
歐友兒一氣之下,跑去了洗手間。
她看著自己身上前不久買的新衣服,簡直是越看越氣。
妙安蕾害她最後跌落懸崖的那一幕,她到現在還記得。
“媽的!”
“妙安蕾,我遲早有一天,要你付出代價!”
惠可可不放心的跟了出來,走到歐友兒身邊,輕輕的拍了拍她的後背,一臉擔憂。
“沒事吧?”
“你爸就那個性格,你也不是不知道,你讓他說兩句,頂多兩句,他就懶得說了。”
“你非要跟他較勁,現在可好了,他也被你氣的夠嗆。”
歐友兒臉色不太好。
她呼了一口氣,臉色有些微微的陰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