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這就去問。”梁斐芝額頭有汗地說罷,便退下了。
蒼朮送了一個世子過來,這事哪能瞞得住後宮?
德太貴君的耳目立刻就報到德太貴君那裡了,竹虛說道:“主子,這蒼朮世子也真是的,這麼一鬧騰,哪能招陛下喜歡呢!”
“陛下喜歡不喜歡的……哀家看吶,那蒼朮送世子來,差不多也就是要和親的意思了。蒼朮可比苗疆佔地更為重要。如今蒼朮一面是樓蘭,一面是我大月氏。她們本來就送了個女兒,嫁給了樓蘭國當今的皇帝。為了不得罪大月氏,送個世子來和親,也是早晚的事情。”德太貴君悠閒自得得喝著茶。
“可是……若是主子公然得扶持這蒼朮世子,慕容修儀怕是會多想吧?”竹虛說道。
“唉——那個孩子……其實是個好孩子,但是他脾氣太過扭擰。陛下無數次給他臺階下,他無數次給陛下冷臉色瞧。哀家再喜歡這孩子,也不能把他驕縱壞了。身為後宮的君侍,不能讓陛下寬心,也不能給陛下誕下龍嗣的話,哀家能護他一時,難道哀家還能護他一輩子不成?況且,哀家最心疼的,還是陛下!不用的君侍,哀家自己再喜歡,也能拋掉!”德太貴君有些恨其不才地說道。
“慕容修儀銳氣太重,也許還是太年輕得緣故。主子這樣先放放,也是為他好!等他想明白了。自然就懂事了。”竹虛嘆了口氣說道。
“陛下真是有福氣,主子這樣為陛下的事操碎了心,還好的是,陛下也孝順。每每有了貢品,全是比著鳳太后的分量,給壽安殿送來的。”竹虛說道。
德太貴君欣慰地笑了笑,說道:“除了這孩子的心跟哀家還不太親近之外,這孩子的孝順,你不說,哀家也是知道的。”
竹虛點上了安息香,他知道,德太貴君想的事情太多,容易引起頭痛。
“唉——後宮裡也該進進新人了。陛下偏愛的晨貴人和柳倢伃,想想都讓哀家頭疼!哀家倒不是不希望陛下開心,只是這兩個……身世實在是難以端得上臺面!”
“晨貴人和夕寶林母家雖說是簪纓世家,可他們終歸是二嫁。齊王那些子人,上次只是拿秦八子的技藝取笑,這坊間就沸沸揚揚地傳了一個月。若是陛下再偏寵一點那個柳倢伃……哎呀——頭疼頭疼!”德太貴君說道。
“主子!您可別再想這些事了!眼瞅著眾位將領節後就能班師回朝。那降將也多,年底張榜選秀,明年這時候呀,後宮就可以進一批新人了。主子何苦愁壞了自己的身子!這若是把主子愁出個好歹,豈不是平白讓陛下擔了不孝的名聲了嗎。”竹虛勸道。
德太貴君用鼻子重重地嘆了口氣,說道:“如今那晨貴人和柳倢伃分庭抗禮,倒也是好事。原本,哀家還擔心晨貴人的母家軍功顯赫,加上皇長女是他所出。若是那南宮卿,一朝有了不臣之心,恐難防範。”
“怪不得主子讓戶部的那些人,力薦陸員外家的女兒呢!主子果然是目光長遠!陛下合該更加孝順主子才是呢!”竹虛恭維道。
“哀家雖然看不上那柳氏,可他畢竟也沒什麼大錯,能讓陛下高興,便也留著他就是了。朝堂上,不能允許任何一家有獨大的跡象。這晨哥兒,哀家也算是打小瞧著長大的。若不是當初慕容老前輩,拿什麼前朝皇陵的寶圖,換得這兩個孩子去嫁給了那個什麼勞什子的短命鬼,哀家倒也不會對他有太多芥蒂。”
“這男子的名聲最為重要。將來,就算皇長女再怎麼德行出眾,有她父君的這一道二嫁的名聲,再加上他背後重兵在握的母家,她也是不能成的。要不是柳氏素來與那晨貴人不睦,皇帝對他的寵愛又能與晨貴人平分春色,哀家斷斷也是不會幫他的。”
竹虛輕輕地扇動著羽扇,說道:“主子這樣為陛下籌謀,而陛下卻懵然不知。主子為何不叫陛下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