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小宮伺立刻嚇得聲淚俱下:“鳳後饒命啊!”
“拖出去,各大四十大板,拉去掖庭充役!”江珵鶴放下茶盅,擲地有聲地說道。
“父後!她們二人是為護著兒臣,這才說了謊!這有什麼的!兒臣是皇長女!她摔了兒臣,還打傷了兒臣,理應全家賜死!”曲靖容一臉不服地說道。
九皇子曲益陽聽罷,呼吸明顯地加重了。捏著茶碟的也忍不住加重了力道。可他畢竟是從皇宮裡養大的,表面上,還是毫無變化。
“全家賜死?這事便不歸本宮能管的了!”江珵鶴對劉鑫看了一眼,劉鑫便退出了椒房殿。
侯在宴席上的各府貴夫們,還在不斷張望,恨不得能聽見椒房殿正殿裡發生了什麼事。可惜天不遂人願,鳳儀宮的宮伺卻來道歉,請了各位回去。
不過,這件事,早晚是各家茶餘飯後的八卦聊資。
康正帝那邊得知了訊息,立刻趕往鳳儀宮。
江珵鶴端坐在椒房殿裡,輕輕地抿著茶。他才樂得把這燙的山芋丟出去呢!現在會說話的孩子,闔宮上下就只有曲靖容和曲俏然兩個孩子。曲俏然又是個不愛說話的,自然不討孝惠太后喜歡。曲靖容卻是個平日裡極會哄老人的,見到了孝惠太后,嘴巴跟摸了蜜漿似的。
若是江珵鶴嚴厲管教了曲靖容,孝惠太后一定會苛責他。可若是江珵鶴反倒讓聶欣毓給曲靖容賠罪,康正帝搞不好會不悅。畢竟前朝需要重用聶有一,而且,這事兒,聶欣毓也並非故意目無尊卑。
康正帝喘著粗氣,走進了正殿。卻先向正欲行禮的曲益陽虛扶了一把,說道:“九哥,好久不見。”
“陛下萬福金安。”曲益陽依然福了福身子。
江珵鶴心底慶幸著。康正帝並沒有叫曲益陽“皇兄”,顯得客套。沒有叫“勤國公夫”,顯得生分。而是叫“九哥”,既尊敬又親切。這說明了,江珵鶴把這個包袱甩給康正帝,是做對了。
“朕一聽說,就立刻趕來了。”康正帝一臉不怒自威,揮開衣袖,無比威嚴地與江珵鶴並肩坐在了主位。
“你叫聶欣毓吧?”康正帝嘴角翹起了一絲微笑。
聶欣毓毫不畏懼地抬起頭,直視康正帝道:“回稟陛下,臣女是叫聶欣毓。”
康正帝意味不明地笑了,說道:“兩方宮人的本,朕都大致知道了。你呢?你可有什麼想說的?”
聶欣毓跪的筆直,一臉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傲氣,說道:“回稟陛下!臣女確實打了皇長女!但是,臣女一人做事一人當!還望陛下要殺頭,就殺臣女一人的頭!此事與家母家父並無干係!”
誰家的孩子誰心疼。曲益陽看著聶欣毓傲然挺胸地小身板,忽然眼底有些溼潤。
曲益陽跪地說道:“陛下!都是臣夫管教不嚴,還望……”
康正帝眼底的欣賞,忍不住地流露了出來。她說道:“九哥這是做什麼!”
“此事不過是兩個孩子貪玩,一時有打鬧也是有的。咱們兒時,難道就沒有些磕碰拌嘴麼?”康正帝淺笑著說道。
康正帝對曲益陽說了幾句話,便送走了曲益陽。她不僅送走了曲益陽,後腳還賞賜了一些布匹金銀。
江珵鶴本想勸解康正帝,這樣賞賜實屬不妥,可想了想,終於還是沒有說。
“你!跟朕去交泰殿!”康正帝對曲靖容冷著一張臉,說道。
曲靖容委屈極了,扁著嘴,這才想起對她的父後江珵鶴投去求助的目光。
江珵鶴心底一軟,張口喚道:“陛下……”
“伺候容姐兒的兩個宮伺,就按鳳後說的辦吧。”康正帝說罷,便走了。
秋風微涼,可曲靖容卻跟在康正帝身後嚇出了一身的薄汗。她不敢在康正帝面前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