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對於她的這份多心,我並沒有覺得有什麼需要介懷的地方。
她說我太過理智,沒有感性,有時候讓她害怕。
我不知道該如何給她解釋我的理智,可在我看來,兩次為她痛下殺手,已經是我最大的感性。若是以理智斷定,我絕不會做出那樣的事情。
她認為,我在某種程度上,是與她並肩前行的。我沒有成為她的附屬品。我問她:“這是好事還是壞事?”
“這是一件好事,你這樣的獨立,讓我時不時的感覺到惴惴不安,讓我覺得必須用心維護與你之間的情感。否則,若是沒有我,你也許會更快樂。”她躺在我懷裡笑著說這些話的時候,我看得見她眼底的真心。
這也是我覺得她很矛盾的一點。樓蘭國的男子們都很獨立,他們不會成為女子的附屬品,可她卻要用我研製的藥物,去撒滿樓蘭國的川流和井水。她想要他們感受一下他們對女子的惡行。這不是行事有悖麼?
不過,我不想去問那些與我無關的事情。她開心,我便覺得安樂。每每她難過的時候,我看在眼裡,就像我自己病了似的不舒服。像病入膏肓似的那種痛苦,我再也不想體味一遍了。
我看著她與其他人親近,自然也會吃醋,也會有她說的惴惴不安。可是,她對我還是不一樣的。每每都能惦記著我喜歡什麼,儘量給我別出心裁的禮物。這對於我來說,便足夠了。
但是,直到我生下我們第二個孩子,我才知道,她也許並不是我以為的這樣坦誠待我。我前所未有的生氣,而這些,都是拜她所賜!
我不喜歡說話,也不善於表達自己的情緒。可是,這並不代表,我就是一個完全沒有脾氣的人!
然而,她對每個生氣的君侍都會哄上許久。唯獨我,她並沒有很用心的哄我幾回。既然如此,那不如就讓我實現她的惴惴不安吧!
她曾對我說過,人習慣了被善待,就會覺得理所應當。我想,也許是我從未對她苛求過什麼,也從未對她發過脾氣,所以她便理所應當的忘了:我也是會生氣,我也是會發怒的人。
我沒有對她發火,因為我覺得發怒解決不了任何問題。吵架的意義,除了圖一時嘴快,對事情除了相反的影響,並無其他助益。
我不知道她會不會在意我表達怒意的方式,也許,她總問我是否在意,她總在需要我幫助的時候才找我……這句話的意思,原本就是在告訴我:我只是她眼裡便利的一個醫者罷了吧……
我以為分開就好了,我就不會再因為她的事情,讓我的心變得很古怪的那種——難以把控的感覺。
可我發現,接下來的日子,我卻因為離開她而痛苦不已。
我在碾磨藥材的時候,彷彿聽見她在叫我“越”,於是我開始後悔離開了她。但仔細想過之後,我又覺得自己做了正確的選擇。可那之後,再去採藥的途中,我又後悔了。彷彿漫山的綠蔭裡都有她的影子。
後來,我又改變主意了,我覺得我做得很對!
然後我看著女兒,又意識到了,我真是做了人生中最大的蠢事。她已經都道歉了,我為何會那樣發怒?於是,我再一次後悔了。
接著,我又後悔自己後悔了。
所以,我決定做一件從來沒有做過的事。
我伏在母親的腿上難過的心都要碎了。而母親,一面驚懼惶恐地哄著我,一面咬牙切齒……
第二百五十八章 松影鶴心傳信音
上一回講到康正帝放了漫天的彩色孔明燈,滿池的荷花燈,只為給江珵鶴慶生。而康正帝喂著江珵鶴生日蛋糕,這才緩緩地顯露出來意。
“臣侍今日扶著敬文太皇太后一同前去的。”江珵鶴恭順地回道。
康正帝無法喜歡江珵鶴,可能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