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手操著匕首,將閃著寒光的刀刃抵在來人的頸項之上。
“說!你此來有何目的?”
來人大恐,又不敢出聲驚動牢中的其他人,只得小聲告饒:“大人冤枉!小人並無它意,真的只是來為皇后娘娘效犬馬之勞!”
段雲嶂冷笑:“你既仇視威國公,又怎會對皇后娘娘好心?”
來人愣了一會兒,倒也停止了掙扎。半晌,迫於頸上匕首威脅,來人終於絮絮道:“皇后娘娘果真對當年的事情守口如瓶,連心腹大人您也瞞了。不瞞您說,小人雖然對威國公有些看法,可是對皇后娘娘確實是十二萬分的忠心!”
“這是為何?”
來人嘆息:“大人不知,當年呂同良自盡,小人搭救,呂同良裝瘋而後得以出獄,這一切都是皇后娘娘計劃的呀!皇后娘娘為保忠臣性命,不惜與自己父親對抗,您說,小人不敬仰皇后娘娘,還能敬仰誰?”
“……”
“大人?大人您別不信啊!要不您把皇后娘娘叫醒,一問便知啊!”
段雲嶂沉默良久。
當初呂同良瘋的的確是有些蹊蹺,段雲嶂釋放他出獄,也不過是順水推舟,卻從未想過,此事還和金鳳有關。
蛛絲馬跡串在一起,由不得段雲嶂不信。
事情是好事情,可是段雲嶂心裡總覺得有點不是味道。
這些人,瞞得他好苦!
“此事,還有誰知道?”
“咳咳,”獄卒被勒得有些喘不過氣,“還有……周文遷大學士。”
周大才子?周太傅?段雲嶂眸子裡閃現一絲陰冷的光。
好你個斷袖!
“應該還有魚長崖魚大人吧,小人調到刑部之前在京兆尹衙門做過一陣子,魚大人對小人也十分照看。”
好你個魚長牙!
“周大學士和魚大人都是好人吶!”獄卒忍不住又感慨了一句。是他的錯覺麼,這挾制住他的男人似乎周身的氣息更加陰寒了,他似乎能聽到他的牙齒咬得咯嘣咯嘣響。
好你個劉黑胖!
段雲嶂自家慢慢消化了這一個事實,又將那妒恨交加,喜怒參半的情緒在心裡回味了一番,終於緩緩放開可憐的獄卒。
手臂重獲自由,獄卒一邊撫弄著自己的肩膀,一邊摸著脖子貪婪地呼吸著新鮮的空氣。
“你,能放我們出去麼?”段雲嶂陰惻惻地問。
“當然,當然!小人就是拼著老命也要將皇后娘娘送離這等地方。”獄卒點頭如搗蒜。
“不必你拼著老命。天明後自會有人來解決此事,不會牽連到你。”
獄卒如蒙大赦,雖則做好了捨身取義的心理準備,可身畢竟是自家的身,能不捨當然不捨為好。
“要不要……喚醒娘娘……”
“不必了。”段雲嶂冷眼看看地上酣睡的金鳳,把她撈起來往肩上胡亂一扛。金鳳在夢裡哀叫了一聲,復又睡去了。
“前面帶路。”
梟雄兒子是草包
段雲嶂曾經立在正陽門樓上俯瞰黑夜中的京城,只覺得眾生碌碌,如螻蟻一般。而在這黑夜的京城裡肩上揹著一個胖丫頭奔跑,偶爾抬頭仰望到遠處燈火通明的皇城城樓,方覺得自己才是那螻蟻中的一隻。
他將背上的金鳳放下,輕輕拍了拍她的臉頰:“黑胖,醒來。”
拍了幾下,金鳳終於不甘不願地醒轉。看到身處漆黑空曠的深巷,金鳳一呆。
“我們……不是在牢中麼?”
段雲嶂心想一時和她也說不清楚,道:“現下是逃出來了。具體的過程回去再和你解釋。你跟著我便是。”
金鳳揉著眼睛,聽他這樣說,便輕輕哦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