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露出白牙,匕首就掉在了地上。
裴鬥三還在追砸林少,段殺就已經看到了這一幕,那女子握著仇老大的手,片刻仇老大就變成了之前鐵花郎那種恐怖、悽慘的種樣子——乾枯,死敗,就像是被女鬼吸乾了精氣,
他心寒,驚恐,顧不得許多,膽怯的拔腿就跑。
不過,花鳶已經看到了他,扯下纏在脖子上的九節鞭,向他投擲過去。
花鳶的本意是砸傷或者砸斷他的腿,可她並不是九節鞭的行家,所以準頭不夠,鐵鞭沒有飛向段殺的腿,而是飛向他的頭。
於是還在奔跑中的段殺,被身後飛來的鐵鏈砸中了腦袋,因力道過大,碰撞的瞬間腦袋就炸開了,紅紅白白的鮮血腦漿爆撒一地,碎裂程度,就像是從高處砸在石頭上的西瓜。
可惜了,這個還沒吸呢,花鳶不由可惜。
這慘烈的一幕震驚了裴鬥三和林少,裴鬥三忘記了砸,林少忘記了躲。
等裴鬥三回神過來,跑!這個念頭一閃即逝,可是已經晚了,一直冰冰涼涼的手握住了他的脖子,耳邊聽到一句話:
“嘻嘻,想跑嗎?已經晚了呢。”
裴鬥三面朝跌在地上的林少,花鳶在裴鬥三身後,所以這一次,林少是親眼目睹裴鬥三身上每一個變化。
從生,到死。
從活人、抽搐、扭曲、生命消失,變成一具乾屍……
……
他怔怔的,不知是嚇到了還是如何,這時候的他,並還沒意識到自己的處境,已經變得危險萬分。
在他心裡,就算花鳶樣子變得奇怪,就算她手法殘忍,可……還是朋友吧?
否者,何至於弄斷一臂?
花鳶暗自一嘆,到底是留不得了。
她無疑是喜歡林少的,因為他活得很簡單,很任性,用一句現代的話來說,因為那就是陽光少年。
這樣的陽光,就算恣意妄為,也變得可愛了。
所以她不排斥他總有各種理由找她,和他一起耍樂也是十分有趣的。
這樣的少年,她心裡並不想殺害,就算知道,很有可能未來的某個時候,這個陽光般的少年,將不會再陽光,就像每個人到最後,都會在心裡藏起陰暗。
一絲不忍,一念之仁,她險些走火入魔,那時她還未必有足夠殺他的理由。
可是現在呢?
她還有什麼理由不殺他呢?
是你看到了不該看到的東西,是你知道的太多了,不能怪我,我已經仁至義盡了……
花鳶單膝跪地,湊在林少面前,伸出冰涼的指尖,捏住了他的脖子。
對不起,我們不是朋友,從來不是……
“對不起……”林少說著,張開沒有斷的那隻右手,抱住了花鳶,埋首道:“真的對不起!”
少年的氣息充斥進她的鼻息,陌生,卻並不難聞。
花鳶反應很冷淡,她並不覺得林少有對不起她的地方,她冷冷道:“用這種方法來逃避死亡,不覺得幼稚麼?”
他與她的結緣,始於在馬嶺老杜家酒樓。
那時,他是九幽堂的二少,而她還不是三分堂的祭酒,他們兩個把盞賭酒,爭的是一口氣,賭的是一杆銀槍。
結果他輸了,被抬回去之後,吐得惡臭滿地,顏面盡失。
那一度是他生平最引以為恥的事情,可在無數次以各種名目相挑戰她,輸成習慣之後,再細細想來初衷,卻忍不住隱隱含笑,樂不可支。
輸贏,不知何時開始變得並不重要,他已然喜歡上過程中的感覺。
喜歡看她意氣風發的神態。
喜歡刺激她,令她施展張揚卻不過分的囂張。
喜歡默默感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