障,這裡竟還有一個更混蛋的!
冉美玉倒還罷了,不管她怎麼橫,與冉顏也都是不疼不癢的關係,任由她蹦躂好了,可這秦四郎不一樣,凡是都沒有個定數,說不定這個混蛋真的就成了她的夫君,那以後的日子可就難過了。
“冉十七娘?”秦慕生一腔怒氣被澆熄了一半,頗為玩味的審視冉顏,“原來聽說冉家嫡女是個病秧子,今日一見居然活蹦亂跳,罵起人來中氣十足……”
說著,竟是輕佻的用手撥開冉顏冪蘺上的皂紗。
冉顏沒想到他忽然如此,退後晚了一小步,皂紗被揚起一個不大的縫隙,便就是這條縫隙,也足以讓秦慕生看清楚冉顏的容貌。
兩彎微蹙的煙眉入鬢,烏髮蟬鬢,正午的陽光透過縫隙落在凝脂般的臉上,勾勒出半片姣好的面龐,長長的睫毛猶若微微顫動的黑色蝶翅,交衽衣領方才被抓的有些散了,露出一節瑩白細緻的脖頸,在耀眼的光線下,越發熠熠生輝。
只是一瞬,皂紗便落了下來,這匆匆一瞥,硬是將閱女無數的秦四郎給看的呆了。他再欲伸手時,冉顏已經退出很遠。
秦慕生反應過來,心頭禁不住狂喜,原本以為這親事是冉府硬巴上的,想把一個將死的病秧子推給他,沒想竟是個美人!他見過號稱蘇州第一美人的齊六娘,比起他這個未婚妻來,可又是差了不少。
冉顏不欲久留,淡淡的衝冉美玉道,“我先走了,後會有期。”
這話中不無警告的意思,冉美玉卻是沒聽出來,只是不知怎的,心底居然微微一跳。
“十七娘!”秦慕生想到方才一怒之下不由分說的打了晚綠,生怕冉顏心裡記恨,不願意這門親事,連忙上追上她道,“我近日諸事不順,心中煩躁,出手打了娘子的侍婢,是我不對。”
秦慕生形容嚴肅的道歉作揖,加上他俊俏正氣的長相,連晚綠都不由相信,他的確是因為遇事不順才出手傷人。
冉顏遇見過道貌岸然的人多了,光是這一日聽說關於秦慕生的傳言,便知道他是個情緒化過重,易於衝動之人,即便此刻是真心道歉,說不定下一刻就因為旁的事情翻臉不認人,這種人,冉顏自問伺候不起。
“郎君既是致歉,我們自然不會放在心上,告辭。”在冉顏看來,打了就是打了,不管出於什麼原因,難道因為心情不好殺了人後,便不用負責任?只是她不想跟秦慕生糾纏下去。
冉顏拽著晚綠匆匆沒入人群。
秦慕生心情大好,哪裡還會把冉顏的責罵放在心上,急忙趕回家去,心道,一定要讓父親促成這門婚事!那冉十七娘的容貌,休說齊六娘比不上,就是放眼整個大唐,也尋不出幾個來。也虧得她久病不出門,否則這樣的長相怎會名聲不顯?
兩個當事人都急急離開,卻留下一屋子人面面相覷。眾人都不禁猜測,這冉十七娘得長成何等絕色,才能把遍閱群花的秦四郎給迷成這樣!
一群貴女中,有個著月白襦裙的少女看著冉顏離開的方向,喃喃道,“冉十七麼……”
直到看不見雅蘭舍的影子,冉顏才放慢腳步,帶著晚綠朝醫館走去。
“娘子,秦四郎……”晚綠平日在莊子上,平靜的很,今日一下子起起落落的,讓她有些回不過神來,而且冉顏的表現也不再如從前那般膽小,反倒顯得有些衝動,“娘子,秦四郎打了奴婢便打了,您作何要與他衝撞?萬一以後婚事真的成了……”
“他人都打了,我罵上一兩句又怎麼樣?”冉顏冷聲道。她也非是一時衝動,如果冉家真的連這點事都罩不住,那她也沒有留下來靠大樹的必要,早就打包跑路了。
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雖然沒錯,但這裡是大唐!不管是律法還是風俗,都允許自由婚配的,這樁婚事,也不是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