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訴他說,“她男朋友前兩天來找過她,她可能是去她男朋友的城市玩去了,你有事就打電話給她吧。”
男朋友。
顧景笙臉色白了白,接著勾著笑點點頭,從光線黯淡的樓道里走了出去。
門口的小花園有石頭長椅,落滿了初冬的最後一批落葉,不甚乾淨,顧景笙走過去坐在上面,掌心裡握著手機把玩了很久,想打電話,卻眼神茫茫地猶豫了很久,終是沒打出去。他勾著笑想了想,誰是她男朋友?
不是才……剛分手嗎?
怎麼,這麼快。
他記得顧父顧母在他到臨縣前還在講,說要不然就算了,亦彤這姑娘也許是真的很不錯但是離得太遠太難追回,再有,他現在好歹也是市警局的副局,在政府中都有掛名職位,那小姑娘再漂亮優秀都改不了出身和家庭背景,何必如此執念?可顧景笙記得剛剛去附屬醫院找她的時候,那些年輕的小護士嘰嘰喳喳地跟他說亦彤姐不在呀,不然這裡哪可能那麼亂?你瞧那個縣長的太子爺不過就在這兒縫個針就耀武揚威的,虧得彤彤姐不在,否則進去冷冷地罵幾聲,他還敢囂張才怪。
顧景笙聽了便輕柔無雙地笑起來,頓時覺得是母親不懂了,權勢這種東西,她若怕,若稀罕,何以對他說那麼多絕情的話後便一甩髮尾笑笑離開?自此,頭也不回。
這小小的地方她呆得如魚得水,他都已經跑到這麼近的地方來尋,卻都尋不到她,他又能拿什麼,在一個絲毫不在意他的人面前輕狂?
石椅很涼,坐了許久之後四肢都凍得有些僵硬,他卻勾著早已淡去的淺笑毫無知覺,直到手機震動起來時他才回神,看了看,是局裡的電話。
“喂?”他嗓音微啞。
“副局,海關那邊被押的那批貨涉資巨大,對方態度又很囂張說要見我們這邊管事的才肯繳罰款,怎麼辦?這都第二天上午了!”
顧景笙臉色微白。
“海關的貨?”
“對啊,對方是混血外籍,海警那邊都無可奈何。”
初冬冷冽,寒氣沁骨,半晌後他才抿了抿薄唇緩聲開口:“知道了。我很快回去。”
掛了電話之後只覺得這天寒如霜般降臨在四周,手腳都有些暖不過來,顧景笙眸色泛起一縷血絲凝著那小小的視窗看了一眼,嘴角突兀地勾起笑容來。
來了麼?
在避過一劫之後將他推舉到高位,被無數雙犀利的目光死盯著關注監視時,那隱匿著不曾爆發的暗湧激流。
終於都要,來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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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朝大海,春暖花開。
累倒在酒店大床上聽著窗外海浪聲聲的時候那纖小的身影是無比舒服的,心裡卻隱隱被什麼牽著,睡不深。
四點多時起身開窗,海風一下子吹進來,伴隨著陽光燒灼海灘的獨特味道,她小小的身影趴在視窗看,隱約能看到很遠的地方有幾艘快艇在附近海域檢視什麼,心裡隱隱希冀著,卻根本不知道散開的快艇中哪個是他。
還在想,床上的手機就震動起來,她一震,趕忙跑去接。
“喂?”
“現在想看海,還是去潛水?”霍斯然的嗓音伴隨著海風低啞傳過來。
“你回來了嗎?哪一艘快艇是你的?”她又跑去陽臺看。
“已經上岸了,”霍斯然頓了頓,心下浮起一抹異樣的情緒,“你在看?”
她小嘴一張,想說的話又咽下去:“沒有。”
“嗯。”
霍斯然靜默著等了很久,電話裡聲音沙沙的,海風消失後就是腳步聲,一聲聲很篤定,半晌後他終於忍不住開口,啞聲道:“過來給我,開個門,嗯?”
林亦彤一驚,他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