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一個錯身之處,上面絞成一團的,可不正是甘寧的成名兵刃橫江鐵鎖麼。這是怎麼回事?難不成只個眨眼的功夫都不到的時間裡,兩人其實就已經分出了勝負?可誰勝誰負?
“你還是第一個能接下我正面一擊的中原人!可能再戰麼!”沙摩柯強撐著臉上的傲氣,只是身邊人皆是發現,自家這少主的臉頰似乎是在顫抖,而且握著韁繩的……右手,虎口處正往外滲著鮮血。
“你也不過是仗著有幾分蠻力而已,若是當真打起來,也就那麼回事兒吧!”甘寧倒揹著……右手,冷笑一聲道。也只有在甘寧身後的錦帆眾才能看到,自家大哥的右手,似乎也吃虧不小,甚至連平日間視若性命的橫江鐵鎖也任由纏在鐵蒺藜骨朵的鐵刺之上。
合著兩人此番比鬥,竟是誰也沒有沾了便宜去。就在沙摩柯幾乎是用盡全力向甘寧砸來時,甘寧的鐵鎖卻是橫著掄了過去,一碰鐵蒺藜骨朵,立馬便纏了上去。這時沙摩柯向下的力道其實已經用老,甘寧力氣雖然不及沙摩柯,卻是取了個巧,同時也向下拽去,甚至更甚一籌,藉著沙摩柯自己的力道,將這兵刃以空手奪白刃之法,自沙摩柯手中硬生生拽了過來,夯在了地上。不過沙摩柯的力道畢竟要比甘寧要大上一些,甘寧雖然取巧,用橫江鐵鎖特有的借力的法門,讓沙摩柯吃了虧,但這反彈回來的力道,卻是因為甘寧撥轉馬頭時分了心,有一小部分硬生生承受了下來。就好像是沙摩柯那幾百斤的力道,直接撞在了甘寧的手上一般,若不是甘寧及時撒手,卸掉了這股子力道,說不得此番明擺著稍占上風的甘寧,受的罪還要比沙摩柯重一些。
不過儘管這樣,看著因為乍然被奪了兵刃,氣力出現了空擋,有點岔氣的沙摩柯,甘寧還是覺得到底是自己賺大發了。而聽了沙摩柯不服氣的挑釁,甘寧自然奉陪。至不濟也能幫另外一路發動夜襲的牽招所部,牽制住這支唯一沒有被營嘯所影響的有生戰力。也算是值了!
“行!是條漢子!”沙摩柯悶哼一聲,皺著眉頭活動了下幾乎脫力的手臂,再不去看地上的鐵蒺藜骨朵一眼,從背後摘下了隨身所帶的細窄的苗刀來,用左手拿著指著甘寧說道:“今日爾等襲營,襲則襲了,某懶得去管!但是此處,閣下若是想要靠近的話,卻是還得先問過某這口刀再說!”
“哈!取某刀來!”聽完沙摩柯所言,甘寧臉上露出一股似笑非笑的表情來,大喝一聲,早有身邊的哼哈兩親衛遞過一柄鯊皮包鞘,像裝飾品多過像殺器的直刀來。甘寧接刀後再不說話,右手輕甩了甩,握住刀柄吞口處獸頭託柄,輕按機簧,抽刀在手,輕鬆熟練的挽了個刀花,似乎剛剛右手受創的不是他甘寧一般。
有句話叫行家一伸手,就知有沒有!這話無論古今皆是通用,只看甘寧這手拔刀式,就足見肯定是在這上面浸淫了不下十年的功夫,沙摩柯只覺的有些嘴幹,心頭也有種說不出道不明的惶然感覺,似乎這時候的甘寧,手中大刀在手,像是陸戰驍將,卻是更勝像水中戰將了。這直覺讓沙摩柯心頭一顫,本是脫力的右手,也緩緩向著後背摸去,而就在剛剛摘刀時,沙摩柯鬼使神差的卻是已經將上滿弦的竹藤短弓,也摘了下來……(未完待續。。)
第六百二三章 聲東擊西,假道伐虢(三三)
沙摩柯的小動作並沒有逃過甘寧的眼睛,不過十餘步這麼近的距離,倘若當真發難的話,以這竹藤短弓的射速,怕是神仙也難躲閃,甘寧暗中已經留了心。
沙摩柯剛剛雖然在同甘寧的第一次交鋒當中並沒有佔到多大的便宜,但畢竟身後尚有近萬蠻兵護著中軍大帳,雖然不知道甘寧此番同來的究竟有多少人,但若要自保還是綽綽有餘的,因而很快也就靜下了心來,在亂中同甘寧兩人對峙著,等候著對方露出破綻。
“秦使君有令,賊軍已潰!左路、右路速速肅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