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衛青好飲。
衛青只淺啜一口,便放下了酒碗,微笑著看著韓嫣。韓嫣穿著月白鑲金繡海天紅日的長袍,高華中有凝重的美感。韓嫣的風姿常常讓衛青覺得,在韓嫣身邊,他就像一棵倒黴地長在牡丹旁邊的雛菊一樣。
“和衛統領上次相敘快一年了!”韓嫣說。
“是啊。”衛青應和,不知他的意圖。
“上次請衛統領聽琴,是韓嫣冒昧了。”韓嫣笑道。
衛青想起上次聽琴,忍不住也笑道:“哪裡,是衛青不解風情,煞風景了!”
兩人一齊笑了。
忽然韓嫣說:“陛下說,我二人過於喜歡謙讓了。看來是真的!”
“那裡……”衛青隨口說,然後忽然打住,呵呵笑了。
“不如這樣,今天請衛統領來,也沒什麼事,不過是散散心而已,我們弈棋可好?”
“只怕技藝不高,有辱韓大夫的棋具了!”衛青聽到弈棋十分喜歡,有點事做,總比就這樣枯坐著,聽這個莫測的韓嫣說話要好得多。
見他應允,韓嫣便命僮僕送上棋具。
這套棋具異常精美。白子是上好的羊脂白玉,黑子竟是深青色琉璃,那棋盤是七重嵌金絲鳳鳥牡丹漆器,也是十分名貴。
“好漂亮!”衛青讚道。
韓嫣微微一笑,執了黑棋,衛青連稱不敢。漢代白棋為尊,韓嫣先執黑子是尊重之意。
“衛統領不必過謙,這樣,光弈棋無聊,我二人賭賽如何?”
衛青心中一動,含笑道:“可以,不知韓大夫要賭什麼?”
“若是衛統領贏了,我將此棋具送以衛統領;若是我贏了……”
“韓大夫贏了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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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我贏了,衛統領便要為我做一件事,如何?”
衛青心中一動,但立即笑道:“好!什麼事呢?”
“下了再說!”
弈棋之道,最忌心有旁騖,這衛青既然心中有了疑惑,便不免猜測,一猜測便分心。於是,三盤輸了兩盤,顯見得是要替韓嫣做事了。
那韓嫣卻道:“我現下還沒想好,等我想好了,再跟衛統領說!衛統領不會不記得吧!”
“衛青一定銘記在心,不敢有忘!”
從韓嫣府邸出來,衛青直接就回到了家裡。
秦織和他新婚不久,自是喜出望外。霍去病分外高興,扭著他不放,被少兒轟了回去。
掌燈過後,衛青陪秦織到衛媽媽處問安畢,便回到自己的房裡,小夫妻兩便準備安歇。這時,忽然有僕役稟到:“有客來訪!”
什麼人會這時候來訪?衛青皺了皺眉頭,道:“是什麼人呢?”
“客人說,是和您在建章宮一處的衛士,叫阿志!”
“叫什麼?!”
“說是叫阿志!”
衛青唬了一大跳!
“快將客人請到書房!”衛青說。
那僕人轉身就去,衛青忙又問道:“就是他一人,還是有別的什麼人?”
“還有一個隨從!”
見衛青緊張,秦織不由得慌了:“夫君,怎麼回事?”
見妻子著慌,衛青只有強顏笑道:“沒什麼,是建章宮的一位同仁,可能有要事找我,你約束上下,不準靠近書房打攪!“
秦織趕忙答應,自去吩咐。
衛青連忙迎出去,不是劉徹和黃順是誰!
那黃順一臉無奈地看著衛青,衛青倒吸一口冷氣。
衛青連忙將劉徹迎到書房,命人好好招待黃順。
“陛下……”
“叫我阿彘!”劉徹笑嘻嘻地說。
衛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