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曉聞言急忙抓抓他的背充當安慰,他原本以為再見不了他了,沒想到……
溫曉臉上卻也是一片欣喜的表情,聲音很有安撫意味,“我沒事的。你師傅他將我帶了回來。沒受什麼傷的。”
蕭禹商心中一沉,只低低應了聲。隨即又問:“真沒受傷?楚公子送回來的時候受了點傷,我……們都很擔心。”
“他受傷了?!”溫曉突然提高音調,眼中滿滿的擔憂,“怎麼會這樣?重不重?”
蕭禹商頓時心裡一哽,不知為何有些不悅,板著臉道:“沒什麼事,他只被擦破一點皮。”然後中了毒。
當然這句沒有說出來。
蕭禹商對於陳國的二王子實在是不屑。居然連飛鏢都躲不過,那麼一個小小的傷口都能昏迷幾天。
若是這就是傳說中的那個二王子,陳國又有何懼,何必……
又何必要祭者呢?
蕭禹商不知道自己在不知覺中將溫曉的手抓得死緊,而溫曉也不出言提醒,只是看著眼前的人,眼中彷彿陷入記憶般痴迷。
“王爺。”溫曉很久以後才開聲,他的聲音平靜得不含一絲波瀾,蕭禹商卻覺得像心被緊緊地刺痛了。
“我……想和你好好告個別。我已決定前往崑崙了。”
“你?溫曉,其實你不必如此,我想過了,若是我……”
蕭禹商並沒有說完,溫曉笑著打斷了他。
“王爺,你身為王爺,有你的職責所在,這一生,是按著你該走的路走著。而溫曉此生的意義,卻同樣早已被註定了。這一切的一切,皆是因果。我……欠許多人一個交代,如今總算到了歸還的時候了。”
眼前的溫曉早已不像蕭禹商見過的溫曉了。
這人一字一句都陌生得可怕,卻又熟悉的可怕。
就好像在許多許多年前,有這麼一個人,也曾這樣站在他身旁。那人一襲白衣飄飄,眼睛紅得可怕,明明傷心欲絕,神情卻明明白白地傳出一股寧為玉碎的意味。
蕭禹商想帶溫曉回京城,他已經後悔了。他不想將這人送出去獻祭,他是真的想好好保護他,可他如今卻只想要去崑崙。
蕭禹商心煩意亂,兜兜轉轉,卻還是轉到自己的師傅面前尋找答案。他不信,除了這樣就沒有其他方法可以救東襄。
“師傅,若是不犧牲溫曉,難道東襄就沒法救了嗎?”
“我已是無法。其實溫曉此生命當如此,他也不過是順應天命罷了。”
蕭禹商捏緊手指,一言不發地轉身出去,背後卻傳來雲瀟清清冷冷的聲音。
“王爺切莫做多餘的事。溫曉並非平民,他不過一個花妖罷了,即使王爺有心,奈何魑祟無情。”
蕭禹商依舊沒說話,背影卻僵直了,越發顯得落寞。
“師傅,您是還記恨師孃離去嗎?”
雲瀟的身形頓時一震,像被人敲了一陣響鐘。
蕭禹商卻沒有回頭看他,反倒決然地走了。
“我正是……還記得她,才不希望你走這條路啊……”
傳聞中,那一年是東襄京城那麼多年來雪下得最大的一年,白雪飄飄,京城極目都是一片雪白。
如今東襄聞名的司君大人,在那時也只不過是一個十幾歲的少年人,成天晃盪,只是京城裡一個閒散公子。他那時性情卻不冷的,只不過喝了點酒,便一時意氣將城門外一位來歷不明昏倒在地的女子救回家中。
那時的他怎知會情根深種。
情深到,即使後來知道這女子不過是山中的草木化作的人形,也瞞著一切將女子娶回家中。
只是……
只是奈何人有情,魑祟卻無情。那女子嫁他,卻不過只為得到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