跡,外袍也只是略搭在膝上,而此刻他的身體可能是由於寒冷,正在不停地微微顫抖著……
“你……怎會弄成了這樣?”她忙急步上前,矮下身,替他將蓋在膝上的外袍向上拉了拉,蓋住了他的雙腿,隨後又抬手輕輕地將遮住他大半面孔的亂髮向兩側理了理。
“昨夜睡得不甚安穩,不小心撞到了傷口,便弄得如此狼狽了。”蕭玉低聲解釋道。
水泠洛不由略帶責備地道:“昨日你還說傷口已無大礙,怎會又如此不當心!”
蕭玉只好無言地笑了笑。
“再服下一粒止血丹吧。”水泠洛將丹丸遞給他。
“不必了,洛兒姑娘,我”
“你就是一向這般嗦!”水泠洛不由惱了,將丹丸遞到他面前,“快拿去吃了!”
蕭玉下意識地將雙手往袖中縮了縮,同時輕輕搖了搖頭。
水泠洛方要發火,忽然想起他是看不見的,馬上放軟了語調:“沒關係,我餵你服下去吧。”
感覺到丹丸已到了自己的唇邊,蕭玉只好張開嘴,將它吞了下去。
隨後水泠洛又拿起水袋,喂他喝下了一些水。
“今日我還要將一套新習的劍法練熟,怕是沒有機會再來看你。且給你留下一粒止血丹,酉時過了再服下。”水泠洛邊說邊又取出一粒丹丸,扯了扯蕭玉的衣袖,示意他伸手接了。
“血已經止住了,以後我一定會當心些,不再碰到它,真的不需要再服止血丹了。”蕭玉近乎哀求地道。
水泠洛卻是哼了一聲,“你這人說話最是不老實,我信你才怪!快把手伸出來,否則我便自己將它拽出來!”
蕭玉的薄唇微抿,蒼白的臉上閃過一絲無奈,終是慢慢地將一直攏在袖中的右手伸了出來
水泠洛的身子突然猛地一震,大睜了雙眼看著面前那隻五根手指的指尖已露出森森白骨的手,就連自己手中的那粒止血丹何時掉在了地上都不知道。過了半晌,她才顫抖地伸出雙手,輕輕捧住了蕭玉的那隻右手……
蕭玉感到某種熱熱的東西不斷滴落在自己的手上,心中不由起了一陣疼惜和不捨,忙伸手想去替她拭去臉上的淚水。可他剛剛抬起自己那隻同樣也是血肉模糊的左手,便馬上意識到了不妥,忙將手掌翻了過去,用手背小心地向前方試探著。當他的手終於輕觸到那張梨花帶雨的嬌顏時,卻又似被突然燙到了一般,微微抖了抖,才慢慢將那不斷湧出的淚水一滴滴抹去。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她們會這樣對你……,我不該抓你回來的,對不起……”水泠洛哽咽著道。
蕭玉一邊繼續為她擦眼淚,一邊柔聲安慰道:“這不是你的錯,也不是她們的錯,只是我們各自的立場不同而已。”
“可是你的手,這究竟是怎麼弄的?”
“是我神志迷亂時自己弄的,不過是些小傷,沒事的。”蕭玉慢慢地將手收回來,重新縮入袖中。
十指連心,怎麼會是小傷!一個人要被逼迫到何種程度,才會將自己的雙手生生磨成白骨?
水泠洛雖有些單純不諳世故,卻並不糊塗,當然能夠想象得到,她的師祖將蕭玉抓來,不會只是簡單地關著,想必是已在他身上用了一些狠辣的手段,以逼他說出他師父的下落。
“昨日我一直未見到師祖,也沒有機會替你求情,稍後我便去見她,一定求她放過你!”
“不,洛兒姑娘,雪宗主與我之間並不是單純的誤會,更不是簡單的仇恨,所以沒有誰放過誰的問題。你若去向令師祖為我說情,除了會激怒她之外,根本不可能得到你想要的結果。”
水泠洛急道:“可我總該為你做些什麼!難道就這樣日日看著你遭受折磨?”
蕭玉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