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再用上一次,簡直是可笑復又可惡!難道他冷衣清在他們的眼裡,就是個愚蠢到會不斷重複地犯同一個錯誤的傻瓜嗎?
“王爺此問是代皇上問的嗎?”
“在隱族人的問題上,皇上是不會在乎任何人的想法的。”
“冷某明白了。”
冷衣清面上雖仍是帶著微笑,心裡卻在咬牙切齒地想,你這個無恥的假貨竟敢憑著三言兩語就給我戴上了一頂綠帽子,今日若不將你的偽裝全部剝掉,讓你再也無顏自稱什麼狗屁王爺,我冷衣清就算徹底認栽了!
“說起隱族人,冷某唯一能想起的便是當年因謀逆而被王爺您誅殺於皇城之內的浩星瀟隱。自那之後,今上登基,遂下旨誅滅大裕境內的隱族之人。因此在天下人眼中,王爺對隱族人的態度應是與皇上並無二致。如今王爺卻突然向冷某問起此事,不知意欲何為?”
浩星明睿淡然一笑,道:“冷大人不必多慮,本王已說過,此事與花夫人之事有些關聯,所以才想先聽聽你的想法。”
“我那日已將地方官府捕殺隱族人之弊說得清楚明白,王爺今日卻還要多此一問,在冷某看來,多慮之人應是王爺才對!”因為心中多少存了些氣惱,冷衣清的詞鋒也不免稍顯犀利起來。
“如此說來,卻是本王多慮了!”浩星明睿略帶歉意地一笑,“只因事關重大,本王雖對冷大人完全信任,但事涉朝庭法度,更關係著很多人的身家性命,本王不得不多些謹慎。”
冷衣清聞言,不由臉色微微一變,終於想到了對方所指的可能是何事,心中突然一陣發慌,猶豫著是否應該阻止他繼續說下去,可惜此時已經來不及了。
“花夫人是隱族人。”浩星明睿直截了當地將這個藏了多年的秘密在冷衣清面前說了出來。
冷衣清忽然覺得自己已沒有必要再做出一副吃驚的表情來給對方看,因為他既然已經知道了芳茵這個最大的秘密,那麼他對自己與芳茵的關係應該也是一清二楚。
“二十年前,花鳳山路過徽州之時,救了一位昏倒在路旁的年輕女子,診治之下,才發現她不僅身染重病且還有孕在身。那位女子清醒過來之後,告訴花鳳山她是隱族人,而且正被當地官府派人四處追查。為了保住她及腹中孩子的性命,花鳳山決定將她帶回京城醫治,當時為了掩人耳目,他與那位女子一路上便以夫妻相稱。
我與花鳳山本是舊識,故而他回到京城之後,便將那女子送到了我的府中藏匿。後來,那女子平安產下了一個嬰兒,但她的身體一直未能完全恢復,我便留她在府中靜養。一來是為了保護她,二來也是為了保護那個極易被人認出其隱族身份的孩子。就這樣,她在我府中住了兩年,只可惜最終還是不幸因病故去。”
“原來這位女子只是與花鳳山以夫妻相稱而已,其實並不是真正的花夫人!”冷衣清的語氣明顯地輕鬆了許多。
浩星明睿的眼神卻是陡地一冷,心想此人果真是無情至極!聽到芳茵母子如此悲慘的遭遇,他心中唯一關心的,竟只是自己是否被人戴了綠帽子!
“這位女子的來歷成迷,既然她不願將真實身世相告,想必是有著極大的難言之隱,本王也就不便多問。而花鳳山對她也確是關心備至,時常來我府中為她醫病,故而本王自然也就一直對她以花夫人相稱了。”
冷衣清緩緩地點了點頭,嘆息了一聲,接著問道:“不知這位花夫人謝世之後,她所生的那個孩子又怎樣了?”
“花鳳山將那孩子帶回了自己的府中撫養,但因京城中對隱族人稽查甚嚴,他又將那孩子送去了南方的蕪州老家。花夫人之逝,實為花鳳山心中之痛,我自然是避免在他面前提起任何與花夫人有關的人和事,故而關於那孩子的情況,我從此便再也沒有聽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