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瞬間便恢復清明,步履如風地奔到案前,拿起書案上的那捲畫軸,展開來看了幾眼,不由得哈哈大笑了起來。隨後,他又匆匆地將那畫軸重新捲起,揣在袖中,快步從裡面的靜室進入了內書房。
蕭天絕果然還在內書房中等他,一見他進來,馬上開口問道:“結果如何?”
“七叔放心,一切皆按此前我們所預期的方向發展!冷衣清暫時已不足為患,而且很可能在關鍵之時成為我等的助力。”浩星明睿興沖沖地答道。
“你可徹底摸清了他的底細?”蕭天絕仍是謹慎地問了一句,顯是對自己這個一貫信心十足的侄兒並不太放心。
“雖未有切實的證據,但侄兒幾乎可以確定,冷衣清已投靠了濟王。”
蕭天絕聽了不由大吃一驚,“濟王?”
“不但七叔未想到,恐怕就連咱們那個猜忌多疑的皇上也是萬萬沒有想到他那個表面上只知修身養性、淡泊無爭的大兒子,其實正在私下裡拉攏黨羽,隨時準備逼宮上位呢!”
“你怎會這般肯定?想那濟王本是皇后所生,且還是皇長子,將來無論立嫡立長,儲君之位都非他莫屬。他為何卻要冒如此大的風險?難道他這麼快就忘了他的兄弟淮王謀逆身死的前車之鑑?”
“我本與七叔有著相同的想法,以至於完全忽略了這位濟王殿下。直至那日在柳園中聽了冷衣清一番直斥朝局的言辭,我才心生警醒,感到這位城府甚深的左相大人應是已對皇上生了異心,所以才如此急著試探我的真實身份。”
說到此處,浩星明睿忽然不屑地笑了笑,“今日他本已被芳茵的事情擾亂了心神,可是一聽到我說起那位所謂的老友,他立時便將芳茵母子拋在了腦後,做起了一位十分稱職的說客。他的話中雖然一個字也未提及濟王,可是他那番關於新格局、新氣象的論調,卻是擺明了要另立新君。以他的才智和膽識,絕對不敢妄圖自立為帝,那麼他的選擇就只有一個濟王。
十四年前,二皇子淮王與當時的禁軍大統領高奉先合謀,利用皇上出巡之機,領兵攻佔了皇城,意圖奪位。當時皇上共有五位皇子,除了隨同皇上出巡的皇長子濟王之外,其餘三位留在宮中的皇子,無論長幼,皆被淮王所殺,而淮王本人也在事敗後自殺。故而從目前來看,濟王是諸皇子中最有資格,也是最有可能即刻登上帝位的那一個,因為除了他之外,其餘的那幾位皇子都還沒有成年。
而且,說到這位濟王殿下,七叔有沒有一種感覺,他在某些方面其實酷似乃父?看上去謙遜有禮、淡泊無爭,幾乎從不參與朝堂之事。可是這‘無爭’二字,本就是做給別人看的!”
“可這皇位早晚都是他的,他又何必去爭呢?”
浩星明睿卻是搖頭道:“如今就連本應非他莫屬的太子之位都還不是他的,他又如何敢確定這皇位就一定是他的呢?濟王是皇長子,已經年近四旬,而皇上剛過完六十大壽,目前仍是龍體康健,如無意外,至少還能坐上個十年八年的皇帝。而且,以他對那個皇位的執迷,怕是不到嚥下最後一口氣,是絕對不會主動將那個位置給讓出來的。
如此一來,真等到需要決定儲君之位的那一天,那些如今還未成年的皇子應該皆已成年,一個個年輕力壯且野心勃勃,而濟王到那時卻已是個年近五旬的老者,還拿什麼來與那幾位同樣都在覬覦那把椅子的兄弟們相爭呢?
再者說,如今朝局混亂,國力每況愈下,若再不思變,怕是幾年之內,大裕便有覆亡之危。此時若不趕緊奪位,到時候民怨沸騰、山河破碎,內憂外患之下,就算勉強坐上了那個皇位,怕也只是個短命的皇帝。”
“你說的確也有些道理。”蕭天絕不無擔憂地點�